程笑东很快就找到了舒宇。

舒宇正在一个休息室里，这是汪铭印特别为他们准备的一个豪华单间。武者他们近距离去看葱兰表演去了，舒宇一个人坐在这里泡茶，看见程笑东进来，一丝讶色也没有。

他仿佛知道程笑东会来找他一样，向他抬了抬下巴，邀请对方坐下。他的态度非常自然，感觉程笑东并不是什么高级势力的超级强者，只是跟自己一样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程笑东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些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舒宇给他倒了杯茶，也不问他究竟指什么，回答得非常干脆：“是的。”

程笑东说：“你知道葱兰的力量属性？她究竟使用的是什么力量，而且真的是她一个人用出来的吗？”

舒宇终于有些惊讶了：“你觉得不是？”

程笑东说：“我只是问一下……我猜对了吗？”

舒宇笑了起来：“其实，以葱兰的能力，做到这样也是可以的，只是时间太短，训练不够，可能没办法做得这么细致……我就只是稍稍地帮了一点忙而已。”

程笑东马上抓住了他话里真正的意思：“你是说，你们俩的力量同一性质？”

舒宇说：“看不出来吗？”

程笑东上下打量着他，观察了很久，长出一口气：“你掩饰得可比她强多了……”

他想了一想，深邃的眼睛直视着舒宇，问道：“你们这种类型，难道以前就一直存在？只是突然出现这样的事件，被揭了出来？不对，方绣一定不是进化者，难道她也与你们一样？”

舒宇坦然说：“你问的这些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对于这个世界，我们知道得太少，很多事情无法判断。”

程笑东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沉吟道：“难道凤敛大人之前就知道这种情况的存在？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让我给你带那一句话？”

舒宇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从来没跟他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不要担心，究竟是不要担心什么？我这里一团乱麻，事事烦心，如果他都能给我解决了，那我真是要开心死了。”

他憋了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怕有些事，连他也没办法解决。”

程笑东倒是很有自信：“你放心吧，凤敛大人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就表示他一定对很多事情都有了预计。也许你的一些烦恼，他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帮你解决了！”

舒宇说：“你们似乎对他非常的信任？”

程笑东笑了笑：“何止是信任……”

舒宇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件事情，问道：“超s级进化者，在银河系里非常少吧？”

程笑东点头。

舒宇继续问：“我听说，有一些超s级进化者，会在晋升之后，不知所踪？”

程笑东神情一凛，温和的面孔难得变得严肃起来：“是的。”

舒宇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怎么提问，他说：“其实我只是比较好奇，超s级进化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力量究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为什么会消失，又为什么会留下来。他们看到的东西与平常人有什么不同，又知道些什么……”

程笑东的脸上逐渐生出些敬意，他说：“这些问题，我们从来不敢问，凤敛大人也不会对我们说。但是我们都知道，他眼里的世界，跟我们完全不同。他所指向的方向，绝对是我们所看不到，但是应该去走的！”

这人冷静温文，虽然看上去非常平和，但舒宇感觉，他其实是最难动摇、最有自己的主意的一个人。他完全没想到程笑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已经不单是信任可以表示的了，这简直是一种盲目的个人崇拜！

能让这样一个人如此表达，凤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为何，舒宇突然想起了陈万生。偶尔，他对陈万生也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人可以看到一些、知道一些自己所无法接触的东西，而他所指的方向，也是千锤百炼之后的总结，通常都是正确的！

因为这个，他的心里突然升上一种感觉。

难道……接下来，两人没再多说什么。程笑东喝完已经没了热气的茶，站了起来。

来的时候，他觉得有许多话想问，但想起凤敛让他带的那句话后，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舒宇看他要走，问道：“你们这次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摊摊手，“不会就是专程过来给我们帮忙的吧？”

程笑东呵呵一笑，也不解释：“过两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