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刑堂(1 / 2)

偷天 血红 2015 字 1个月前

六月,印尼某岛,烈阳绚烂。

葱葱郁郁的绿林中藏着几座古香古色的唐风建筑。古铜色的梁柱,青褐色的屋瓦,高挑的飞檐斗顶,三色陶瓷烧制的镇屋神兽屹立屋顶,一切都是如此的神秘和肃穆。

这里是偷天换曰门总堂所在。

在这片建筑的最后一进院落,有一栋遍体涂着黑色油漆的石砌小楼,大门上横着一块殷红如血的匾额,上面端端正正的雕刻着‘刑堂’二字。

偷天换曰门总堂刑堂,专责门内一应刑罚惩戒之事,凡门内弟子,无不对刑堂闻风丧胆。

刑堂大厅内,正中供奉着天地君亲师和偷天换曰门历代祖师的灵牌。在这些牌位下,一字儿横着四张大椅,偷天换曰门掌刑、司令、传功、护门四大长老,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大椅上。

大厅左右两侧,近百名偷天换曰门弟子门人肃容而立。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美有丑,长长短短,相貌千奇百怪。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袒露胸腹,有的身穿长袍马褂,有的就和街头混混流氓没甚两样,装束也是古怪得很。

所有门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肃立在大厅中不敢有丝毫懈怠,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惊扰了这肃杀森严的刑堂气氛,引来掌刑长老的厉声喝斥。

吴望身着一裘青布长衫,肃容朝门内手掌实权的四大长老抱拳行礼。

“各位长老,违反门规妄自胡为的上官野,已被生擒。还请掌刑长老按门规加以惩治。”

偷天换曰门四大长老面沉如水,掌刑长老望了吴望一眼,左手轻轻一摆,轻咳了一声:“代掌门,上官野何在?”

吴望淡然一笑,回头招了招手,勿乞连同另外几个精悍如狼的年轻人,拎着一个被牛筋细索绑扎得结结实实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被捆绑得好似粽子的中年男子嘴里被塞着两个麻核桃,怒视着吴望不断发出‘呜呜’声响,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拎着上官野往刑堂的地板上一丢,勿乞笑呵呵的在他嘴巴上捏了几把,把他嘴里的麻核桃取了出来。

上官野虽然被捆得好似粽子一样,身形却依旧灵活得好似一只猿猴。勿乞刚刚取出他嘴里麻核桃,他身形一偏一闪就腾身而起,轻飘飘的站在了刑堂正中。

怒视着吴望,上官野疯狂咆哮道:“吴望,你敢叫人抓我?”

吴望森森一笑,勿乞飞起一脚踹在了上官野腿上,强迫他跪倒在地。

一手按住了上官野的肩膀,勿乞温和的笑道:“上官师伯,我师傅现在是代掌门。”

上官野疯狂的挣扎着,他狞声叫嚷道:“放屁的代掌门,狗屁的代掌门!吴望,我不服你,我不服你!我爹是上任掌门,这个掌门之位,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吴望微微一笑,后退了几步。

掌刑长老望了一眼面带笑容的吴望,突然重重的跺脚怒喝道:“放肆!上官野,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野身体一震,眼珠一转,望着一脸肃杀的掌刑长老冷笑道:“什么地方?刑堂!我上官野犯了什么错,值得开刑堂来处置我?各位长老,我上官野何德何能,值得如此啊?”

四大长老的眉头同时一皱,眼角余光同时扫向了站在吴望身后,长发披肩形容瘦削宛如幽灵的乐小白。

长叹了一口气,掌刑长老低沉的喝道:“上官野,三个月前,你是不是接连出手,领着门人连盗十七家?”

挺着脖子,上官野冷笑道:“是,又如何?我们偷天换曰门,不就是做的这梁上勾当么?”

吴望微微一笑,背着手没吭声。

乐小白挥洒着大折扇向前走了几步,他冷笑道:“是,我们偷天换曰门,做的就是那梁上君子的勾当。”

长叹一声,乐小白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语气朗声道:“可是,所谓盗也有道,开山祖师立下的规矩,我们偷天换曰门哪怕是穷死苦死,也不能对良善人家出手!”

折扇重重的在上官野肩头敲了一把,乐小白指着上官野呵斥道:“可是上官野,他连盗十七家豪门,其中有六户人家的传家之宝被他盗走。而那六户人家,尽是乐善好施行善积德的良善人家!”

刑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着乐小白和吴望。

上官野身体一抖想要跃起,勿乞一把按在了上官野的肩膀,强行按住了他。

只听十几声炸鸣响起,上官野身体一抖,捆扎在他身上的密密扎扎的牛筋绳纷纷断裂。上官野的双臂宛如两条灵蛇,灵活无比的从腋下钻出,带着一股阴风按向了勿乞的小腹。

勿乞轻笑几声,双掌带起几片残影,双臂也有如没骨头一样扭动着,悄无声息的迎向了上官野。

一声闷响,勿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上官野却被掌力震得在地上连连翻滚,嘴角滴滴答答有血滴出。

惊骇的望了勿乞一眼,上官野厉声喝道:“小杂种,你入门才三年不到,你的掌力怎么还胜过了我?”

勿乞追上两步,飞起一脚一个窝心腿将上官野踢飞了起来。勿乞笑道:“上官师伯,身为前掌门之子,不尊门规,在刑堂妄自动手,可是要罪加三等的!您,还是俯首认罪吧?”

吴望轻咳了一声,乐小白顿时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四大长老。

四个长老放在大椅扶手上的手掌一紧,生生将紫檀木做成的大椅扶手捏成了粉碎。

掌刑长老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怒声喝道:“来啊,上官野违反门规在先,在刑堂悍然出手在后,罪无可恕。念在他是前掌门上官天正独子的份上,废其修为,于门内圈禁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