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1 / 2)

鱼落圈 忘了下盐 3129 字 1个月前

94.

全炁平日与粉丝的互动不多,工作室在这方面起到了辅助的作用,不但时常更新全炁的动态,还时不时送些小礼物给粉丝。

杨媛给全炁谈的代言不多,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拍完硬照连动态广告都不用拍,也不用站台。商家送来的商品留下一份让全炁用当作宣传外,其它的都抽奖送给粉丝。全炁目前代言费最高的是一个大航空公司底下开发的廉航线。廉航本来就没有多少宣传预算,杨媛谈了一个相对便宜的价钱,让全炁尽量以活动最少,接触群众最多的方式露面。航空公司和杨媛都没想到反响这么好。大航空线的代言轮不到全炁,有个小的也不错。《困兽》在叁月份上映,错开了春节大乱斗,戏的内容本身也不适合在春节看。主演都要跑宣传,杨媛联手廉航透过工作室发少量乘搭优惠,让粉丝追着电影宣传跑。

在春节前一周,工作室放了一个全炁在片场写春联的视频。小乔提着一个袋子交给全炁,里面是两张带着金点的红色春联纸,还有笔墨。全炁把东西安放在便携桌上,动作娴熟地用手机压住纸,倒好墨水用笔沾好墨。他看着镜头问要写什么,脸上手上全是灰,一副地盘工人的打扮,跟文房四宝十分违和。

小乔说:“当然是发大财啦,没有人不喜欢这个。”

最后全炁毛笔一挥写了“出入平安”和“财源广进”。小乔让他拿毛笔签个名,全炁说春联签这个不好。小乔打算再哄哄全炁的时候,小夏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好紧张啊!好紧张啊!”全炁提着笔浅笑着转头看小夏:“紧张什么啊?”

这天的戏份终于符合现实情况,小夏穿着一件骆驼色大衣,围着一条白色围巾,把一张瓜子脸衬得更小巧精致。“等会儿你要在工地上求──”她忽而捂住嘴巴,不能在镜头前透露剧情。“就是那么多人看着,我紧张。”

全炁声音温柔得很:“角色的心情不就是要紧张么,刚好。”

“我怕我忘词。”

“你也没多少词。”

小夏学乌龟倏地把脸埋进围巾里,“第一次在那么多群演面前拍吻戏,我怕我会晕过去。老师你等会儿一定要带带我!”

全炁脸上的笑意刹时僵住,眼神轻飘飘又异常迅速地往镜头背后的方向瞟一眼。画面上凑近春联,墨水还没干,字的笔划粗细不一,风格自成一派。视频到这里结束。春联是工作室送给粉丝的礼物。

微博超话“鱼落圈”里一片哀嚎,许多粉丝预言自己会哭着看完电影,有些直接说不去看了心碎了。视频发布过去两个小时,突然有人讨论觉得全炁最后的表情和眼神不太自然,似乎还朝镜头背后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粉丝将他的脸部放大做了个视频,越来越多人认同这个观点。

视频过去叁小时,有个粉丝将视频音量调大再输出,让大家听听小夏说完话后,是不是还有人说了话。从判断有没有说话声,到说话内容是什么,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当大家都没有定论时,一个粉丝的留言让众人顷刻沸腾:那句话难道不是“我困了,车上等你”?然后小无极点了点头。

那声音怎么听都是男声。一开始有人问是不是别的演员或者是朋友,但没有人能数出来全炁在圈里有什么朋友,或者能上车等他的朋友。直到有人爆料说,她的朋友是航空公司的,在全炁拍电影期间,余有年的确去过两叁次拍摄地所在城市。又有人查了,余有年去的那几天都是没有通告的,属于私人行程。这个爆料很快被管理组处理了,挖艺人隐私是不被允许的。但这不妨碍已经看到分析的那一群人在超话里撒欢,从哭丧到狂喜仅仅是半天的时间。

大树悄悄打电话问过小乔:“余哥是特别喜欢网购吗?看他经常收快递。”

小乔说:“不是吧,应该是小炁给他买的东西。”

“啊?”

“现在算是收敛了,以前有段时间是天天送,还要我出主意。不过这段时间故态复萌,辛苦你了。”

大树脑子没转过来,又被小乔叮嘱一番:“你可别学他,他的钱是大风吹来的,你的是捡回来的。”

大树的算盘被折了,有点沮丧。“可是余哥给我涨工资了啊……”

小乔严肃道:“那也不行,我不会收。”

大树正低落着,小乔问他外卖的甜汤送到了没,他道:“余哥没点外卖啊?”

小乔说:“小炁点的。碗上写着额外加西米露那碗是余哥的,另一碗是你的。”

95.

余有年给自己布置了一个每日功课:直视那张裸照五分钟。

经过高频率与高密度人群接触,余有年现在面对群众的情况稳定了许多,药的剂量在逐渐减少,也换了效果比较慢但副作用比较小的药。医生说了,虽然表面症状良好,但药暂时不能停,得坚持吃上至少叁个月,巩固一段时间,否则有可能会复发反弹。

余有年还是每天乖乖吃药,数药给全炁看。然后按照林医生教的系统脱敏法,缓解照片带来的焦虑。初时余有年还是会抗拒,但看多了竟然真的减少了不安,也有可能是麻木了。天天吃讨厌的食物最后会变得习惯,放了什么进嘴巴大脑也不会作出激烈的反应了。

《困兽》线下路演不少,全炁得剧组路演两边飞。二月十叁号这天跑叁个二线城市,大家都累得一到酒店就摊成一张饼。

晚饭没能好好吃,临近十一点余有年饿得不行,再累也要爬起来点夜宵。全炁赖在他房间里,看见他选了炸鸡,顿时盖住手机屏幕不让他下单。

“这个脂肪太高了。”

余有年翘起上嘴唇:“爸爸,你就让我吃一次吧,大树天天喂我吃草,你不觉得我脸都绿了吗?”

全炁立场很坚定,退出了手机点炸鸡的界面,点了一个芋头西米露甜汤。余有年从沙发上弹起,跨坐到全炁腿上,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往沙发上压。“姓全的,我告诉你,今天过了十二点我吃不到炸鸡,你就去跟大树睡!”余有年说完便起身。

全炁好奇怎么还规定时间,看一眼手机才明白过来,自己忙到日子过糊涂了。但为时太晚,余有年已经拿上换洗衣服关上了浴室的门。

当晚十二点,余有年吃上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口治愈食物,但也仅仅是一口,他把剩下的塞进全炁嘴里,然后捧起甜汤一口一口地喝。全炁出奇地看着他,他只是舀一块芋头送到全炁唇边。

“如果你不吃就拿给小乔吧,去之前问她方不方便。”

最后一盒炸鸡进了大树的肚子里。

余有年躺在被窝里进行每日课题。最近他看那照片渐渐看出些别的东西来,例如照片里的他瘦得太可怕了,有一种病态。他从小饿习惯了一直是瘦长瘦长的,但他没正视过自己的身材,居然瘦得髋骨像两段悬崖要冲破薄薄一层皮肉。

他拿着照片给全炁看,“摸起来是不是感觉在摸教学用的骷髅架子?”

全炁上手摸了一下,“现在好很多了,阿强是个胖子但你胖不起来,最瘦的时候应该是演牛壮壮和《活到死》那两次,一个是病的一个是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