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2)

十里人间 老草吃嫩牛 2095 字 1个月前

江鸽子只好拿着自己的空茶杯,笑着一次一次将它举向空中。

当他抽空看向隔壁阳台,穷死先生竟然也像他一样,不停的举着空茶杯,面露微笑,看样子心情也是很好的样子。

喂!不要分享我的荣光好么!

这是老子人生难得的一回豪!

大概感觉到了目光,李琼司扭脸看向江鸽子,不知道怎么了,他忽露出一个八颗门牙的笑容,还扫兴的抬起手腕给江鸽子看看时间。

是啊!快乐时光总是消失的太快。

江鸽子看看下面的人群,最后举了一下杯子,转身回到屋子里。

十几分钟后,商街后门街区。

大概是所有能喘气的人都去了隔壁街,这里真是孤单寂寞又可怜。

江鸽子将宽沿军帽扣在脑袋上,带着戚刃慢慢向王哉河岸走去。

戚刃打开一把巨大的黑伞罩在他的脑袋顶,错半步跟着。

还没走了多远,有人快步接近,与他并行。

“我的副官告诉我,此地民众纷纷说,军队里来了个傻子老爷,花了两百多贯,请全街免费喝酒……他们跟我说,你是个艺术家,那时候我觉着你挺装的!什么时候雕刻不行,偏要找训练的时候玩艺术!不过……现在看来……你到也不是装,你是真天真呢!艺术家……先生!”

李琼司一边走,一边带笑奚落。

江鸽子脚步微顿,身体一蹦进了这位先生的伞下,又猛的一扭脸看向李琼司,猛对他耳朵呼出一口气。

呼!!

李琼司被他吓了一跳,从自己副官的伞下跳出……接着如吃了万度之上的史高维尔元素般的脸色辣红起来。

江鸽子站在他的伞下,态度极其认真的与他讨论:“艺术家……吃你家大米了?”

李琼司一愣:“大大……大米?”

“又或者……吃你家面条了?”

“面面……条?”

江鸽子冷笑一下,侧步回到自己伞下,又开始往前走。

好半天儿,李琼司先生才找到神智,追上来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江鸽子没有看他,只是一边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一边没啥情感的说到:“那些可爱人,都是燕的子民吧!”

李琼司本来被放松的心情忽就紧了起来,他想到什么的,开始紧锁双眉,脚步也慢了下来……

然而江鸽子并不想放过他,就学着他刚才嘲笑奚落的语气说到:“那样快乐的人,身体大概已经沉满了重金属吧!这样快乐的地方,这样可爱的人民,我们却在天空扯皮了整整二十天……”

说到这里,江鸽子脚步停下,面露讥讽的看向李琼司说:“请绝响喝一杯,不好么!”

说完,他大步向前走去。

而李琼司却被定在原地,久久不语的看向江鸽子的背影。

二季县王哉河码头,河水半冻不解,周遭两岸泥土翻新,充满春临大地的原始滋味。

燕部牵引头车已经缓缓入水,那是一部比地球火车头大最少二十倍的头车,它长长支出钢臂,撑开螺旋……随着刨冰机转动的破冰声,它一段段的向前推动着……

随着河面越来越开朗,一辆一辆的城堡车慢慢开入河道,入水,便呼出水下气包,轮换水桨……随着阵阵轴承卡入正确卡槽的声音,那些城堡车,便连接成一条船线,越来越长……

江鸽子站在河岸边,低头看着王哉河的水面。

此处,水清无鱼。

其实,昨天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从王哉河的水里,看到大量的金属粒子。

别人看河水,许是蓝色的,碧绿色的。

然而他眼睛里的王哉河水,却如水银河般的发着无生命存活的银色死光。

看到这样的水,再想起慈祥的民宿老奶奶,还有街上的红裙子……他心情怎么会好?

“我国医学机构,已经紧急组成了医疗小组,我们做了最详细的后续计划,从九州几家银行,申请了最大的保险份额,这里,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恶化下去的……最好的医生就在下游……”

李琼司悄然来到江鸽子身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鸽子就打断他说:“现在,我们的医学已经发展到,可以将神经元及细胞当中的金属元素分离出来了么?即便是分离出来,那么……脑损伤呢?可以百分百治愈么?”

李琼司表情又僵住了。

从没人这样直爽的,毫无顾及的,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

看他沉默,江鸽子就轻轻且了一声,将脑袋扭向幻阵方向,很平静的继续道:“没有金刚,哦!没有资历证,还想开大车?我并没有一颗太过柔软的心肠,不过我想……在你们扯皮的时候,即便是把未成年孩子想办法带离污染区……也是一项大功德吧?我还从未看过,这世上有任何一个国家拿自己的子民做人质,于他国谈合同的……”

“请您闭嘴好么!”

李琼司的声音忽然提高,江鸽子扭脸看向他。

却看到这位皇子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的在岸边发着抖。

“我们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说么?您想过了解真相的两岸灾民从喀鹤郡冲出去,一路席卷过去,随着谣言越来越可怕,到了最后……会给整个九州带来多么大的损失么?你知道失去国家领土,被后代子孙谴责的压力么?你不了解!就不要随便,随便口出恶言!”

江鸽子眨巴下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会,就笑出声道:“呵~啊!是呀,怎么办呢?你们总是站在最高的角度义正词严的说,一切是为了国家整体,然而这也遮掩不住,我们在天空整整浪费了……”

正争论间,大地忽然一阵震动,王哉河水忽然猛的犹如舞着摆动的绸缎一般,扭曲飞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