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他，他当时毛孩一个，哪有那么大能耐。”男人面露不屑接着说：“杀人那兄弟我和他打过照面，在刀老大手下挺受器重的，对了，和那个卧底关系还不错，要不是那人后来消失不见了，我真怀疑内讧是刀老大和他合伙演了一场戏。”

“哪一个？”

穆寒让手下把照片拿给对方辨认。

“这个又高又瘦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男人几乎是立刻辨认出来。

穆寒起身，扬了扬手，留给那人最后一面。

男人口中的卧底，是穆寒的继父，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而被指认出来的那位，现在位高权重，锦衣玉食。

穆寒走出阴冷的厂房，阳光重新照到他身上，他抬头，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任嘉驾车驶入周宅所在的街区，还未熄火，老远就瞧见前方拉扯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后面的女孩在纠缠不休。

通过两人身边停着的小跑，任嘉才认出是谁，她刚打算调转车身，车载电话响了起来，她顺手按下接听键。

“在哪？”

是穆寒。

“门口，周易和公然在外面，我进不去。”

任嘉有些无奈。

“那正好，抬头，有没有看到什么？”

任嘉依言抬头望天，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了？”

她问，顺手打开了天窗，带着温度的空气涌入车内。

“没有吗？再等等。”

任嘉不明所以，拿出防晒霜往身上摸了摸。

穆寒细微的呼吸声顺着音响传出：“我看到了。”

任嘉把座椅后放，支着胳膊枕到上面，仰头看天。

“一个圈？不对，这是鸡腿？”

天空中的白色烟雾越来越清晰，线条也越来越多。

“你能不能浪漫一点。”

穆寒那边传来深深的叹息。

？？？

任嘉不由自出地蹙眉，又仔细看了看。

画上小翅膀了，难道是小鸟，可是这么胖的小鸟就很浪漫了吗？

“爱情的小胖鸟？”

任嘉脑中灵光一现：“我知道了，这是疯狂的小鸟！你发射给我的对吗！”

这答案好歹和浪漫稍微贴了那么一点边，任嘉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机智了。

她听着对面的呼吸声拉的很长，像是在平复情绪。

“你别说了。”

穆寒打断任嘉，再说下去，他可能会心梗。

难道不对，现在连头上的羽毛都给画上了啊。

任嘉咬唇，满头问号。

“是河豚。”

穆寒的声音很轻，放弃挣扎一般。

“哦哦哦，我说呢，还挺像。”

任嘉火速捧场，眉头却蹙地更厉害了：浪漫么？

“像刚见面时的你。”

每次见着你生气都想伸手戳两下。

任嘉若有所思，送出了一直藏在心头的秘密：“穆寒，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拿出手机框住天空，在画面左下角比了个耶，按下快门。

新头像诞生。

“比你想得还要早。”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