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捱进十二月,读过万卷书的赵慈,终于有了大动作。
他截住程策,说已找到5.0版本的破局手法。既然他俩能在月圆之夜同步变身,那么也可以通过同步刺激,再一家伙变回来。
“不是电击。”
“必须不是。你信我,绝对的安全无副作用。”
该方案记在一个本本上,以画图为主,文字为辅。如果第一项措施不行,立刻翻篇画叉,开始第二项,不必重复撞南墙。
事不宜迟,他俩即刻开展了一系列双人行动。
它们毫无科学依据,还有可能伤到筋骨和自尊,比如一起站在跳台上往池子里跳水,一起倒立,盘腿念经,或是一起跪在地上磕头等等。
身为独生子,程策第一回感受到了兄弟情深,他并不孤单,面对艰难挑战一点也不哆嗦。
并肩做热身时,赵慈握拳说他有预感,这次能行,一定能。
“赵慈,你爱讲满话的习惯要改一改,一次两次不起效,第叁回就没人信你。”
“这样看不起我,你怎么还肯回回听我的呢?”
程策不吭声。
“大程,跳不跳?”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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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跳了,跑了,撞了墙,然而天道酬勤只是梦想,结局总教人长记性。
当程策和赵慈偷偷摸摸溜遍了校园内外的每一个角落,该来的,依然会来。今晚他在清冷的程宅辗转难眠,一觉睡醒,又站在热闹的赵宅,刷起了赵慈的牙。
程策想,或许这是上天赐予的试炼。
尚家的家徽在发光,祖宗在召唤,只因发誓要做她一辈子的男人,所以他注定不会平凡。
那份深沉的爱,让他裂成了潭城的世外高人,他脚踏赵程两家,精通中华文化,他是社团的二胡之光,也是出身刀客世家的四少爷。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余生的每个月都会变身,无法用意志自控,比月事更准点。
超人撕开衬衫是个s。
而他,穿上裤衩就是赵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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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气温一日一日往下降,没过多久,北风席卷潭城,第一场雪悄悄来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赵慈和程策成日同进同出,学校起了比从前更难听的传言。
最初的版本以程策为中心,据说他人模狗样,却是个心肠歹毒的骚家伙,自打入了校,他先以一柄二胡抢了赵慈的女人,再糊着兄弟情深的白脸,企图把情敌弄死在游泳馆里。
综合格斗社团的副社长满怀忧虑,抓住赵慈的手掌上下摇,说那跳台多高啊,赵哥你这么跳,不要命了吗?
“…… 没看见我俩拉着手?他不怕,我也不怕。”
“拉着手也抗不住!”
“我勒令你,现在就放开我的手。”
“赵哥!忠言逆耳。”
赵慈深吸一口气,一肘子给他干到墙根卧着。
然而光以武力镇压,根本无法平息人民群众传播谣言的欲火,这操淡的言很快就转移到了尚云身上。
女学生说她外表清秀体面,里子可脏。无论上课,吃饭,自习或是社团活动,只要她一出现,左右就出现两道潜水艇似的黑影,肉夹馍的叁人行,感情深得劈不开,烧不死。
她们说她胸小胆子大,她一人单挑双龙,上一次床,能同时睡两个男人。
赵慈听说此事后,嘴里咬着铅笔,对着尚云的屁股出神。
他无法反驳,他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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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谣言戳爆心肝后,程策屹立不倒,他甘当潜水艇和左护法,还顺便给肉夹馍多加了点料。
那天,他对同样在火里烤的右护法说,自己想学点儿真材实料的防身术,以备不时之需。赵慈被谣言气得夜夜盗汗,讲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
“防谁,我还是我哥?”
程策脸一黑。
“不过大程,要我说,就数你想得周到。你兜里这么多钱,万一将来有人绑架你呢?学好了技术,至少能跟歹徒过几招,拖延时间。”
他们板着脸,又准备闹矛盾,但架不住尚云端着一锅宵夜进了书房。
她拿起勺子哆哆嗦嗦分好叁碗,按需分配,隔壁邻居那份多一个蛋。赵慈望着面汤里的溏心蛋,满脑子晃荡糖浆。
“快吃,吃完接着做题。”
她一声令下,他们就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猛下筷子,唏哩呼噜,把杀千刀的歹徒忘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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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防身术教学班第一回开课,是个艳阳天。
程策认真抱着本和笔,还没写上两个字,就被迫欣赏了一段师父上树的示范教学。
爬完以后,赵慈说如果周围找不着树,也可以通过这套招式攀爬建筑物,总之,蹲在制高点拨打幺幺零,比徒手搏斗更有胜算。
学生坐不住了。
“原来交钱就看爬树。”
“你爬得比我快?”
程策原地起立,脱下校服外套一摔。
五分钟后,赵慈啪啪拍起了巴掌,孙子确实爬得没他快,却爬得有型有风度。
由于学生不好糊弄,收钱消灾的师父琢磨了四天,给程策递来一本精美图册。
“...... 这是什么东西。”
“给你量身定制的,都是基本功,照着图练就行。”
程策皱眉翻了半天手绘小人书,把它甩到旁边。
“赵慈,我付这么多钱,不是为了学基本功,我要见效快的。”
赵慈恼了,运出一掌拍在花园的木桌上,把五个花盆给拍跳了。然后他缓缓释气,对着程策的脸捏起了拳头。
他说这就是基本功的威力,不练踏实,他不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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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严师出高徒,当月亮又圆了一回,坚持练习的程策已能徒手劈木板。他在激动之余,问赵慈是否给木板做过手脚,对方坚决予以否认,表示明人不做暗事,有多大手劲,劈多厚的板,一分汗水一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