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脖子一歪,“这倒没有。”
阮灵芝又问,“那有人跟你表过白吗?”
梁安耸肩,“中学的时候有。”
阮灵芝挑眉,“几个?”
梁安皱起眉,神情认真的思考着。
安静半响,阮灵芝难以置信的说,“要算这么久?”
梁安半开玩笑,半坦诚道,“因为还有小学。”
阮灵芝张了张口,暂时不想发表意见地把目光移到车窗外,天光透过薄雾,照在未完工的建筑骨架上,反折着白亮的光点。
jake百无聊赖地趴在后座,眼珠子在前排的座椅间来回摆。
没过多久,阮灵芝又开口问他,“交过女朋友吗?”
梁安抿唇,点点头。
阮灵芝扯了下嘴角,“几个?”
梁安眨眨眼,“三个。”
阮灵芝微眯眼睛,“加上小学才三个?”
梁安虚咳一声,微弱地回答,“四个。”
阮灵芝呵的轻笑出声,把脸转向车窗外,“早恋哦。”
梁安愣一下,在关注着前方路况的同时抽空看她一眼,她降下一小节车窗透气,让风吹进来,吹起她的几缕头发,和日光一起落在她的侧脸。
梁安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文化不同……”
阮灵芝打断,“对,你们美国人发育早。”
梁安茫然片刻,随后笑起来,“你生气了?”
阮灵芝睁大眼睛,“哪有!”
梁安解释道,“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还……”
阮灵芝直起腰转头看他,慌忙说着,“我没有生气,不要跟我解释,你解释就变很奇怪了好吗!”
听着她用力地冲自己嚷完,梁安怔愣一下,突然笑出声来。
阮灵芝沉下脸,“笑什么。”
梁安笑着看向她,“因为你太可爱了。”
阮灵芝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迅速把脸转去车窗外,勾起头发别到耳后,不甘示弱的回应,“谢谢,你也很帅。”
开进两旁密林的道路,光线穿过树叶的间隙照在她脸庞上,阮灵芝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
车载音乐还是一首钢琴曲,听起来的感觉像一个暖和的春日,一只猫踮脚踩过屋檐瓦片,轻轻摇曳的风铃下面,摆着一张玛瑙藤支起的摇椅。
在阮灵芝再三拒绝下,梁安没能送她到家门口,她回到家后甩开高跟鞋、放下相机和三脚架、扔下自己的包,当务之急便是扑到沙发旁的软窝上,抱起她的打卤面。
阮灵芝怜爱地抚摸着它的脑袋,“我不在家你过的还好吗?”
打卤面那一双圆眼睛此时朦胧微眯,对阮灵芝爱答不理的打了一个哈欠。
阮灵芝给打卤面准备好午餐,收拾完猫砂,拿出干净的浴巾去洗澡。
打开浴室里的花洒,哗哗冒出地水逐渐升温,被热水冲刷着她觉得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疲惫感也随之更加明显。
洗完澡用毛巾裹着头发坐在床边,阮灵芝这才发现脚后跟还贴着创可贴,这会儿已经湿透,她撕下创可贴盯着看一会儿,揉搓成团,瞄准垃圾桶扔进去。
向后仰去躺在床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过脚边,她抱起打卤面举到脸上,问它,“你说我是不是傻了,嗯?”
第二天的早晨。
阮灵芝与往常无多差异的时间,到达公司所在的商务写字楼,出电梯,走进公司的自动门。
“灵芝姐……”毛倩倩唤她一声,紧跟着蹲下抱出装有花束的礼盒,“昨天你没来,又送了。”
阮灵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帮我放在前台吧,我下班带走。”
有条不紊地工作至十二点的午休时间,阮灵芝没离开办公区,嘱托同事带份三明治和咖啡,她就像预感到事情还没结束般静候着。
果然在十分钟后,她桌上的内线座机响起来,来自前台。
花店员工是一个相貌稍显稚嫩的男生,他递来纸笔,“阮小姐,请你签收一下。”
阮灵芝没有准备接过的姿态,先板着脸问道,“你们能不能别送了?”
许是打工没多久的新人,他紧张的面露难色,“这个……因为顾客订了,我们不可能不送。”
阮灵芝也不想为难他,郁郁地吐出一口气,便地接过单子签上名递还给他,男生连忙道声谢,生怕她再有意见似的仓促离开。
阮灵芝把花放在前台,抽出里面的名片,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毛倩倩说道,“我去打个电话,花还是帮我收着,塞不下就扔了。”
毛倩倩抱起礼盒,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而愣一下。
阮灵芝按着手机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待她身侧这道冷轧钢板的门自己徐徐关上,她已经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何思淼的办公室采光很好,今天阳光充足又和煦,他椅背后的风景是一片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有棱有角的沐浴在光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