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花好孕圆 八月薇妮 3442 字 2个月前

季淑笑了笑,说道:“你们四个,算是我最贴身的丫鬟,我问一句话,想能得到诚实无误的回答,别有任何隐瞒,不实之词,倘若有人觉得能够说谎瞒得过我,也可以一试,但最好做好一辈子不会给我发现的准备,倘若给我发现了的话……”

她并没说完,只是徐徐望向四人。

四个丫鬟颇为紧张,春晓第一个试探说道:“奶奶为何忽地又问起那个戏子来?奴婢们在上回腊月初三老太太的寿诞见过……”

夏知说道:“我有些不记得了。”

暮归安静道:“祈凤卿是雕花楼的头牌,惯会做戏的,能扮旦角,也能做小生,我记得上回老太太寿诞,他就唱了三处戏,一本是‘三打白骨精’,另一处是‘西厢记’,我记得老太太夸他演得好,叫人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

夏知这才道:“我记得了,原来是他,他还演了一钞薛刚反唐’,演得是薛刚,却是个武生角儿,扮相极好的。”

晚唱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终于也跟着说道:“祈先生人很好的,我当时给奶奶送暖手炉,走到半路差点绊倒,是他看见了把我搀住了的。”说到这里,小脸上忍不住泛起轻红。

季淑道:“很好,那么……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这一回,四个丫头却谁也不敢抢先回答,季淑说道:“关上门来,大家就是自己人,我既然问了,便有开诚布公之意,你们也别有什么忌讳,有什么说什么,难道我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春晓吞吞吐吐说道:“奶奶跟祈凤卿有什么关系呢?奴婢只记得当时奶奶命奴婢私下多赏了他几两银子……罢了。”

夏知仍旧一脸茫然,暮归说道:“奶奶勿要多心,如今京内些大家小姐,惯喜欢捧些戏子名角的,流言蜚语多了去的,奶奶不过去雕花楼看过祈凤卿几场戏罢了,就编排开了,无非是眼红奶奶的出身比她们好,是以祈凤卿对奶奶也别有不同罢了。”

晚唱便跟着点头,说道:“是是是。”

季淑若有所思,说道:“戏子……我去过几次雕花楼?”

暮归想了想,就看春晓,春晓道:“大概有……前前后后大概也有十几次……”季淑笑道:“怪道光说我,竟去了这么多次。”

春晓说道:“奶奶别管那些眼红心小之人,他们再妒又如何?那么多人捧祈凤卿,也没见祈凤卿把谁送的花儿放在桌儿上,娇贵的跟什么似的!”

季淑捧腮,问道:“送的花儿?”春晓一呆,自知失言,生怕季淑发作,便不肯说。

夏知看看春晓,又看看暮归,暮归便说道:“其实只是一盆水仙花罢了,有什么稀罕的……奴婢听说尚书家的小姐送了条私用的帕子。”

季淑思索了会儿,心中想道:“争风吃醋起来了么?这简直就是古代的追星吧,只不过花季淑已经跟上官直成亲,竟还能公然出面捧角儿,尚书家的小姐?这里的民风倒不是保守的不得了那种。”

季淑想来想去,说道:“我多久没去雕花楼了?几乎忘了。”

春晓说道:“半个多月没去了。”季淑说道:“今儿天气好,想去看看。”

四个丫鬟吓了一跳,春晓迟疑了会儿,说道:“奶奶这就要去?不如还是先好好地歇息些日子。”

季淑道:“不用说了,你同夏知两个出去,准备一番,待会儿就去。”春晓夏知无法,便行了礼出外。

只等两人到了外头,将门掩了,季淑才望向面前的暮归,缓缓说道:“暮归,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暮归见她把春晓夏知支出去,就知道不妥。此刻低着头,沉默了会儿,说道:“奶奶可是想问……那天的事?”

季淑心道:“果然是她。”便说道:“你既然知道,就老老实实给我说个明白。”

旁边的晚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暮归说道:“奴婢没打算瞒着奶奶的,那天奶奶……说要出去一遭,让奴婢跟随,走到中庭忽地下起雨来,奶奶便在檐下躲雨,奴婢回来找伞。”

季淑说道:“继续说。”

暮归说道:“奴婢取了伞回来,却不见了奶奶,奴婢四处找寻,又不敢大声,当时雨越来越大,院子里的人都忙着躲雨去了,奴婢走来走去,终于跑到府后面,在门口发现……”

季淑双眸望着暮归,想从她脸上看出是否有说谎之意,暮归的神色却是极淡,淡淡里头隐隐地只带一丝悲意,说道:“奴婢发现……奶奶倒在门口。”

季淑望见她面带迟疑之色,便即刻说道:“除我之外,你还看到谁人?”

暮归的眼略有些红,却终于说道:“奴婢、奴婢不敢隐瞒,是……是雕花楼的祈凤卿。”

作者有话要说:雕花楼的祈凤卿:“小生这厢给各位看官见礼啦~~~”

么么,第二章,嗯嗯,大家来下注哈,就赌这位未出场先亮了几遭名号的男纸是忠的还是奸的?请自带分析理由论点若干~~

6、水仙:水沉为骨玉为肌

那天季淑问上官直,她的奸夫是何人,上官直也道是雕花楼的祈凤卿,季淑问他可有凭证,上官直便道:“你当我是空口诬赖于你?那日我赶到之时,祈凤卿就在那里。”

季淑问道:“就算他在,那你又从何知道我们要淫……咳,奔的,我们私下相见不成么?”

上官直便冷笑,道:“祈凤卿亲口承认的,难道还有假?”

季淑沉吟片刻,望着暮归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却是晚唱去报的消息?”暮归伸手拭泪,道:“因当时我跟着奶奶出去,身边带着诸多东西,我生怕别人看到疑心,因此赶紧先回来把东西藏好,为怕我赶不及,就又叫晚唱去看看。”

季淑觉得这个解释可以接受,却又问道:“既然如此,你是没看到究竟发生何事了?”

暮归道:“奴婢甚是后悔,为何要把奶奶一人留在原地。”说着便声带哽咽。

季淑摇头,便看向晚唱,问道:“是你去跟大爷报信的?”晚唱年纪小些,看似是个活泼的性子,听季淑问,便道:“奶奶既然问了,我不敢瞒,我去跟大爷那边报信时候,大爷已经出去找奶奶了。我跟着跑到后门处,却见大爷发了疯般正在……”

季淑心头一动,问道:“正在如何?”

晚唱身子微微发抖,似乎不忍,却仍说道:“大爷正在……正在对祈先生拳打脚踢,好似要打死祈先生一般。”

季淑皱了皱眉,这个她却没有听上官直说过。等她还想再问之时,上官直已经怒而走了。

季淑问道:“那么后来如何?”

晚唱道:“后来,是雕花楼的人来到,就把祈先生抢着接走了。”

季淑道:“好,此事就此打住,这些话不能再对别人说,知道了吗?”两个丫鬟本以为季淑要追究自家责任,如今见她一副息事宁人之态,便松了口气,也赶紧称是。

片刻春晓夏知两人回来,禀明轿子已经备好,季淑起身出外,一路过院子,不经意往先头花坛处看了眼,却见那本来被弄的横七竖八的花枝竟已经被整理的妥妥当当,迎春花的花枝细长,也不知是何人,巧手将数条枝子小心编在一起,让这些枝子相互支撑,彼此缠绕,搭了很远,像是一道横着的花瀑,若开花之后,必当更加壮观。

季淑赞道:“这新换的人不错。”旁边春晓一脸茫然,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季淑走了片刻,出了二门,往外又行,到了大门,夏知扶着上了小轿,一路向前而去,绕过一座牌楼,向着东大街走了片刻,幸喜不远,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