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爹爹，她欺负我，快揍她。”铃铛这小机灵，急忙躲到姜自在身后去。

听到这话，仙尊楞了一下，然后就气恼了，管教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丫头还会这一招，她瞪了姜自在一眼，道：“闪开。”

“那个，别这么凶嘛，有话好好说……”

“所以你是要护着她，让她无法无天是吗？”她问。

“这倒不是……”

“我看出来了，爹爹，你怕娘亲，别人说这是软蛋……”铃铛躲在后面道。

“我靠！”这还得了，姜自在怒了，直接把她提起来，道：“别到处听人瞎说，你听我的，学习和玩耍都要适量，不能光玩耍不学习，也不能光学习不玩耍，你已经玩耍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要好好修炼，不然玩物丧志……”

怎么教育小孩，姜自在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蒙着说了。

“算你还懂事。”仙尊瞪了他一眼，这才把铃铛抱起来，这小丫头嘟着嘴，满脸委屈，可是当父母都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时候，她就没辙了，噘嘴道：“不就是修炼嘛，你们说，修到什么程度才能出来玩嘛。”

“看你的造化，不需要什么境界，修行不是着急就能造就的事情，需要用心，才会有收获。”姜自在道。

他们一起，把铃铛送到她的修炼室去，这里是仙尊的寝宫，她平日也住在这里，当铃铛进去之后，他们便站在一起，月光之下，她的侧脸还是这样如梦似幻，让姜自在想起了兽神塔，这没办法，上次那‘充.气娃娃’让姜自在太在意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所以你是以为，有了铃铛牵线，你有如此天赋和地位资本，我就要向你低头，从此成为你的女人么？”她忽然冷冷的看着姜自在说。

“话不能这样说，没有谁是谁的人，这样对彼此都不尊重。我也不需要你对我低头，如果是相爱，是彼此厮守，为对方付出，是相濡以沫的情感，是此生不渝的信念。”姜自在认真的说。他看着仙尊的眼睛，道：“而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渴望和你走过这一生，这是我需要的，而不是你说的那样。”

“可是我不爱你。”她冷淡的说，“我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没关系，曾经爱过，所以我等待着的梅开二度的那一天。”姜自在微笑道。

“做梦。”她道。

“其实你和九仙就是一个人，你没必要隐藏一部分，然后突出一部分，我知道你是让仇恨吞没了一切，如今你的生命力，只剩下仇恨和铃铛，所以你才会过得这么辛苦。”姜自在低头说。

“那不然呢？你知道人死之后，神魂飘荡重生，失去一切的记忆，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痛苦吗？我凭什么要被他们杀死？曾经犯下的罪孽，必须要付出代价。”她看着姜自在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稍微有点歇斯底里了。

姜自在颤抖了一下，是啊，自己哪里知道她这重生之路，有多么辛苦呢。

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怎能可以忘记仇恨呢，那还不如直接死了。

“至少，我陪你走过那一段路吧。”姜自在道。

她抿抿嘴，咬了咬牙，看着姜自在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一些。

“如果我忘记仇恨，那我就是你的九儿了。”她哽咽了一下，然后再看着姜自在，道：“你想拥有我，想回到从前，很简单啊，唯一让我除掉这心魔的方式，就是让四大龙帝都去死，你不是青阳太古神的弟弟么？你让姜懿帮助我，现在就去斩杀四大龙帝，只要他们死了，一切就解脱了。姜自在，你做得到吗？”

这最后几个字，对姜自在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她不可能忘记仇恨，只要仇恨还在，她就有永恒的心魔，这让她坐立难安，让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些生死的劫难和愤怒。仙尊就是这样将九仙完全压制下去的，如今她已经让心魔掌控。

第1367章 众生之命

“我也不想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想自由自在，陪伴铃铛长大，想和你一起，和以前那样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浑身上下，每一个微粒都在告诉我，只有杀死他们，我才能解脱，所以我在问一句，我想杀死你们，你现在马上立刻，就帮助我，可以吗？”

姜自在其实很想抱抱她，她太可怜了，心魔缠绕，才是生死不如。当她如此歇斯底里的询问自己，他却挣扎了一下，毕竟，他现在还帮不上忙，要让姜懿动手，首先还是要征求他的同意，毕竟四大龙帝如此身份，他们死了，是足够给整个四十九神域都造成地震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牵连绝对会非常巨大！

首先，姜懿加上仙尊，不一定能杀死四大龙帝。

其次，四大龙帝一死，绝对会引发非常巨大的后续问题，比如说未来的至尊龙族何去何从，当没有了主心骨，肯定没法再霸占祭龙神域这么大的疆域，很多牛鬼蛇神都会跑出来，到时候至尊龙族肯定民不聊生，千古大族，可能因此没落。

而且姜懿现在是青阳太古神弟子的身份，人们自然会联想，是青阳太古神，让这至尊龙族一族，走上绝望的深渊。

其实确实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了。

还有一点就是，姜自在的图腾是龙，这样的方式，其实也是在屠杀同胞。他早就对四大龙帝失望，但是杀死他们的话，他可能需要稍微犹豫一下。

可仙尊要的是丝毫不犹豫！

所以此时此刻，她笑了一下，道：“你犹豫了，你不配爱我，姜自在。”

“……”姜自在本来向狡辩了一下，可是他忽然意识到，当心爱的人受到如此委屈的时候，自己竟然在犹豫，这本身就是错误了。

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是了，我自以为能为你付出一切，可是我却犹豫了，我确实不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改变一下，给我一个机会的。”

他不是不为她的遭遇而愤怒，只是对任何一族的众生，造成巨大影响的事情，怎么说心里都会颤抖一下，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他们是无辜的，如果爱就是要残杀无辜的话，他确实会稍微犹豫一下。毕竟，此刻他的犹豫，确实不配爱，但是他也没和九仙一样失去了理智，被心魔缠绕，因为天地之间，众生之命，不是草芥。

姜自在是这样想的，他确实考虑了一下，四大龙帝死后，整个至尊龙族会遭受怎样的灾难，这是他唯一考虑的事情，至于这四大龙帝的恩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们想杀死自己，那么自己根本不需要再感恩他们。

“你犹豫的是什么？”她总算平静了下来，能安静的问。

“众生之命。”姜自在道。

“至尊龙族的众生，是众生之命，那我乱魔境的众生，就是该死的微尘吗？”她问。

“不是。”姜自在道。

“你看看天上，是不是？”她忽然道。

姜自在楞了一下，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可就在她说完之后，忽然之间，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让他几乎窒息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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