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年时间还不够?”权南翟没有回答,秦越追问道,金色镜框下的眸光微微沉了沉,是很明显的不满意。
“够了。”两个字,权南翟咬字极重,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在自己的心里划下重重的痕迹。
秦越蹙了蹙眉:“你没有其它要说的?”
权南翟同样是不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与其说一些承诺,不如用实际行动去表现。
于是,他很直接地摇了摇头:“秦叔叔,我没有其它要说的。”
秦越更不满意了,冷笑了一下:“你没有要对我说的?”
权南翟明白秦越的用心,知道他是在担心女儿,所以即便他不想说好听的话,他还是郑重地说道:“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她。”
“不会辜负她就够了?”秦越挑了挑眉,越看这个男人越不满意,他亲自找上门来,这人仍然一幅冷冷的样子,难道想在他的面前摆总统的架子?
第751章:为什么要置疑烈哥哥
权南翟:“……”
秦越又说:“我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我们一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来没有受过一丝丝的委屈。你要做的,不是不辜负她,而是要和我们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讲除工作以外的事情,这也算是秦越这辈子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多。
虽然要让一个外人像家人一样**着自家的女儿,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秦越绝对不会把女儿交出去。
权南翟非常明白秦越想要什么,但是好听的话他仍然说不出口,只是闷着没有吭声。
他的内心非常明白,这辈子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不辜负秦乐然,他还想让她继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他做她背后那座靠山,让她像以前小时候一样幸福快乐。
权南翟闷声不说话,秦越对他更加不满意了,要不是这个人是他的女儿选中的人,他哪里会在这里废这么多的口水。
“总统先生,您是一国之主没错,秦家可能没有您有权势,但是我们家的小姐也是我们所有人疼爱的孩子。如果您对她不能百分百用心,或者别有用心,那么我们的秦总是绝对不会对您客气。对了,前不久还有哪家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博取我们家小姐的欢心,好让盛天出资资助他们,可是结果呢?”刘庸再一次替主子发言。
权南翟是一国的总统没错,但是他刚刚上位,还有很多反对他的意见,可以说他现在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反对派搞出大事。
秦家说起来没有权南翟这样的权力,但是秦越经营了几十年的盛天本就是一座牢固的商业王国,在商界可以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刘庸这番话看似说得非常委婉客气,但是却字字都犹如一把刀尖,刀刀刺中权南翟的要害。
“刘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庸会替自己的主子说话,当然忠于权南翟的林家成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诬陷。
“我什么意思,我想你们的总统先生非常明白。”刘庸又说。
“你是想说我们的总统先生是想借助你们秦家的帮助?你放屁!”想到自己的主子身为一国总统,却被秦家的跟班讽刺,林家成气得不行。
“林家成,退下!”权南翟冷声喝斥。
“总统先生,我……”林家成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权南翟凌厉的眼神,只好乖乖退下。
林家成一走,权南翟望向秦越,看他面色冷淡,似乎还在等他给他一个说话。
“秦先生,我权南翟从来没有想过从一个女孩身上得到其它的帮助。我只知道,然然是我这辈子想要保护的女孩。我还有事情要忙,失陪了。”
这番话,权南翟说得极重,话音落下,他向秦越行了一个礼,转身走掉了。
他承认自己不敢认秦乐然是亏欠了她,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想要利用她。
这些年,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派人到她的身边接近她,只是他想要知道她的消息,知道她正在健康成长就好了。
“秦总,他……”刘庸跟在秦越身边多年,这还是第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撩下话,率先走人的。
“让他走。”秦越摆摆手,唇畔隐约浮现了一丝笑意,他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有骨气,有血性,还能保护他女儿的年轻人。
“是。”刘庸闭上嘴。
“胤泽,你觉得这个叫权南翟的怎么样?他配不配得上我们家的然然?”秦越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坐在他的身旁一直不曾吭一声的秦胤泽。
秦胤泽身为秦家的养子,这么多年能够深得秦越的信任,跟他从来不乱插话与谨慎小心的性格分不开。
说实话,当他听到秦越说要给权南翟一年时间的时候,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他的头顶。
给权南翟时间去处理事情,那么也就是说秦越给权南翟机会跟秦乐然在一起。
权南翟有了机会,那么他秦胤泽呢?
便永远没有机会了么?
“爸,说实话我对这个权南翟的了解并不多,要说他能不能配得上我们的然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爸爸您的眼光,他能过你这一关,应该就成。”秦胤泽这番话说了也等于没有说,还是把问题推回到了秦越的身上。
“或许你妈妈说得对,孩子的感情应该让孩子自己处理。”说到这里,秦越顿了一下,又道,“你是然然的兄长,以后你要帮她多看看权南翟,绝对不能让然然在他那里受委屈。”
“爸,我会的。”秦胤泽点了点头。
其它事情,他很愿意去帮秦乐然,这么些年,他也没有少以哥哥的身份爱护她。
如今她长大成人,还要让他帮着观察对象,这是第一次,让他非常恨自己身为秦家养子的身份。
如果他不是秦家的养子,他是不是就有了可以像别的男人一样追求她的权利?
夜渐深,风似更大了,气温又下降了一些。
秦越从会馆出去,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女儿纤细苗条的身影。
她只穿了单薄的体恤衫与牛仔背带裤,定定地站在冷风中,万分委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