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仙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lion:“等看守的警察过来了,咱们就立即赶到医院商量这个事儿。”
柯寻拍了拍罗维的肩:“我一会儿得下去迎接那两个警察,顺便喝杯水。”
两人下楼,卫东和朱浩文也跟着。
一楼有着巨大的落地门窗,恰可以看到外面的一棵灰绿色叶子的尤加利树。
柯寻拉了把椅子坐到玻璃窗前:“刚才我和怿然商量过了,认为整件事应该和所有人交底,虽然有点儿冒险,但起码对所有的入画者都是公平的。”
罗维:“我昨晚就说过,这件事你们拿主意。”
朱浩文:“好吧,一会儿可以在会上统一公布,反正大家早晚得知道。”
卫东:“能先跟我公布一下儿吗……”
于是,罗维把自己看到众人面部的红色痕迹的事情简单跟卫东说了,卫东听着眼圈儿一红:“也就是说,你能看见人们死后才会出现的红斑?浩文儿有,老秦也有,老秦的还最大最明显?刚才那个法医管那东西叫兽记,是不是代表有这种痕迹的人体内都有兽?”
朱浩文点头:“我认为应该是这样。”
卫东仔细瞪着朱浩文的脑门儿看:“浩文儿你心怎么这么大呢,罗维都用阴阳眼看见你的兽记了,就在这儿有个大红点儿!”
朱浩文表示已经知道了,转而又问柯寻:“池蕾额头上的痕迹和罗维描述的一样?”
“位置是一样的,蔓延程度也差不多,”柯寻表示了肯定,“可惜没能让罗维进去亲眼看看。”
罗维:“刚才我又发现了新的情况。”
“什么?”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罗维压低了嗓音:“赵燕宝的额头也出现了,就在刚才。”
“什么时间?”
“自从知道池蕾是自杀之后,她发出了哭声,我们几人赶上楼去,我就发现她的额头上有一片红色痕迹若隐若现。”
众人都有些惊骇,这些可怕的红色痕迹居然还能突发?
“赵燕宝的变化,肯定是和情绪有关系,好友死亡的事情对她产生了很大震动,而且自杀毕竟和病逝是很不同的,赵燕宝似乎格外在乎这一点。”柯寻分析。
朱浩文:“难怪刚才牧怿然提问的时候,对赵燕宝观察得格外认真。”
几人正说着,院子里就来了人,是两个穿警服的人。
有了这两位合法的“遗体看守者”,大家这才放心离开了侦探所。
“真是奇怪,既然这是一起自杀案,那就不算是刑事案件,为什么咱们还能调来警察给看守?”卫东不解。
柯寻解释道:“刚才我们打电话给警局请示的时候,老褚说,凡是体内有兽的尸体都需要严格看守,以防被不法分子盗取。”
卫东听到这里,心里浮现出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人们体内的兽,在这个城市就像是牛黄狗宝一样值钱……
中心医院离这里很近,走出这条小街,就位于前面那条大街的路口处。
大家三三两两向前走着,萧琴仙走得最快,大概怕别人觉得自己过于急切,就拉上了lion和自己作伴一起走。
赵燕宝依然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朱浩文作为“同事”陪她走着。
柯寻和牧怿然走在最后,路边有新长出叶子的七叶树,那样子仿佛是新发芽的香椿。
牧怿然:“罗维是不是又有新发现了?”
柯寻从不惊讶恋人的逻辑思维:“你看出来了?”
牧怿然:“嗯,我发现他后来一直在观察赵燕宝。但我认为,兽绝不仅仅和人的情绪有关,兽没那么简单。”
进入医院后,十一位成员都得以看到了智淳的遗体。
遗体被放置在一面玻璃墙的后面,众人透过玻璃望着灵床上的智淳,血迹俨然已经被处理干净,但白色床单和死者额头上的红色兽记还是形成了触目的对比。
大家隔着冰冷的玻璃,一瞬不瞬望着同伴的尸体。
曾经以为只有医院探视婴儿才会在这种玻璃墙的屋子里,没想到探视死者也是如此。
两名年轻护士恰从此处经过,也不禁停下脚步来观看,用一种猎奇的眼神:“你看,里面说不定有珍品,那个图案有点儿像鱼,而且鱼尾巴还是发紫的,这种紫色挺罕见的。”
另一个护士有些揶揄:“你没听说过‘恶紫夺朱’么,还是红的值钱。”
秦赐的到来,令两个护士敛气收声地离开了,看来主任医师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
几个老成员也没有见过秦赐穿白色医生服的样子,此时看起来较往常更增添了几分严谨,甚至威严。
“那两个护士也是新来的,并不明白兽记的情况,”秦赐带大家来到办公室,相信没人愿意在那个玻璃屋子前多待,“昨晚我从书架上找了一些医学书籍看,里面有一些关于兽的记录:刚才她们提到的‘恶紫夺朱’只是传言,那种发紫的颜色是死后必然的变化,随着时间加长,会逐渐变成全紫。”
萧琴仙一听就急了:“如果都变紫了是不是就……体内的兽是不是就死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之前大家谁也没有想象过,这只兽是活体存在的。
秦赐却对这话予以了肯定:“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死者体内的兽会因为时间拖得太久而失去活性和价值,不过,智淳的遗体现在冷冻房间,保鲜时间会比较久。”
“那咱们赶紧把池蕾的尸体也挪过来吧,万一不能用了就完了。”萧琴仙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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