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2 / 2)

画怖 瑆玥 2938 字 18天前

“……”柯寻一时不知该换哪种表情了,“卧槽大佬,你什么时候把秦医生的钥匙给顺过来了?什么时候长了这本事的……”

牧怿然一脸黑线:“是刚才那个护士交给我的,说是秦医生进手术室之前交代的,让咱们两个去现场看一看。”

“哦,说起来咱俩还算是刑侦科的刑警呢,看看也行。”

于是,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后,就拐了个弯,按照护士小姐提供的信息,直接坐电梯去往秦赐的寝室了。

打开门之后,柯寻不觉摸墙去寻找电灯开关,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有些黑。

“大概是事出突然,房间还维持着昨晚的情形。”牧怿然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了。

在晨光的照射下,两人才得以看清这个寝室的全貌,房间里有两张床,床上的被褥都没来及叠,还维持着主人刚刚离开时的样子。

“这张床应该是秦赐的,”柯寻看了看床边放着的几本医书,又看了看另一张床边的两只拖鞋,这两只拖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它们的主人了,“那张床,应该是余极的。”

此时房间的样子,似乎能让人脑补出昨晚的情形——余极突然痛苦发病,秦赐醒来之后就赶紧对同伴进行急救,发现无能为力,立刻拨打电话叫人。

牧怿然轻轻掀开了余极的被子:“枕头边有一些血迹,苏本心说余极的内脏出血了,这些血有可能是余极吐出来的。”

柯寻皱着眉头走过去,用手捏起枕头的一角,挪了挪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柯寻不觉将身体靠近了床边,又把那些被褥向边上靠了靠。

牧怿然也蹙紧了眉头,上前帮柯寻把整个被褥收拾到了一边,将整个墙壁都露了出来。

墙上有一个血红色的字——雨。

第176章 绯色之兽23┃框。

这个红色的雨字,写得非常勉强,尤其是最后一笔,那个位于右侧的第2个点,是一种整个滑下来的状态。

令人可以想象,余极在写这个字时的状态,甚至在即将写完的时候,大概人就已经彻底不行了。

“余极的五脏六腑都破裂了,还坚持着写完了这个雨字,”柯寻又检查了字的旁边,并没有其他的记号,只有这一个孤零零的“雨”,“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遗言,这应该是一种信号。余极当时疼痛得已经无法叫醒秦赐,所以只能利用血迹在墙上留字?”

“他们昨晚在一个房间,如果余极想说什么,应该会在昨晚讲明,”牧怿然尝试着从多个角度看这个“雨”字,却微微摇头,“余极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力去写,这更像是针对一种突发情况。”

“你是说,余极死前看见了什么,或者是,他在死前也接到了电话?”柯寻的思路与牧怿然跟得很紧。

牧怿然走过去看了看房间里的电话,这个电话比警察宿舍的要高级很多,起码可以查到来电显示。这幅画里并没有指纹和dna检测,但牧怿然还是戴上了手套,摁了查询键:“这个电话昨晚只接到过两个来电,都来自咱们宿舍的号码,一个是昨晚11:00你打过来的,另一个是凌晨4:00我们向医院求救时顺带给秦赐打过来的。”

的确,昨晚柯寻曾经给秦赐打过电话,跟他讲了关于找签名的事情,想到这里,柯寻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再次跑到余极的床边观察那个“雨”字。

“怿然,你来看,这个雨字的写法和咱们平时不太一样,咱们一般会把里面的4个点写成斜着的点,而这里面的点都是横着的,我刚才以为这是他作为画家的写字风格,但其实……”柯寻在自己手心里反复写着这个字,“你不觉得这个字整体来讲也稍微有些短吗?”

牧怿然看向柯寻的眼神里有赞赏:“看来这不是个单独的字,这是一个字头。”

这个雨字——正是这幅画的作者雩北国姓氏的字头。

柯寻也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在文字方面提出了重要的建议……,“如果昨晚罗维的那一长串画家签名里,能够加上这个名字,咱们或许就能更快猜出来了。”

“其实罗维写了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笔没水了还是这个字被屏蔽了,我只隐约看到了关于这个字的笔画划痕,却没有颜色。”牧怿然推测着,“这个名字至关重要,幕后的人在想尽办法屏蔽这个名字。”

“如果余极死前把这个字写完整了,说不定会再次被屏蔽。”柯寻还是想不明白,余极为什么会在此前写出这个名字,“昨晚我已经打电话提醒过秦赐了,他说会通知医院这边的成员,余极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把这个名字写出来提醒一遍大家。”

“除非,雩北国这个名字对余极有其他重要的意义。”牧怿然陷入沉思。

“刚入画的那天晚上,余极和苏本心都提到过雩北国这个人,但两人都表示跟这个人不熟,我记得余极好像还说自己刚回国,根本就不认识雩北国。”柯寻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两个人就是谈到这里才说到了雩北国是因为抑郁症死去的。

“也许在那个时候,心城就已经开始慢慢发挥它的作用了,有些人已经开始忘记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些人,就像我们刚拿到暂住证时就全都忽略了罗维的存在一样。”

让人们渐渐融入这个城市,渐渐地反认他乡是故乡,这或许就是这幅画的最恐怖之处。

“或许秦赐能提供给我们更多的答案。”牧怿然说。

秦赐一定看到了这个字,说不定还联想到了什么,这才会让人把钥匙悄悄给牧怿然,并交代让牧怿然和柯寻两个人来寝室。

“秦赐在防着谁吗?”柯寻首先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也暂时先保密,等秦赐回来再说。”

……

经过漫长的4个小时的手术,秦赐才从手术室走出来,由于整个人的状态过于疲惫,大家也没好意思立刻问关于兽的情况。

秦赐沐浴更衣过后,才在办公室同大家见面。

“护士说这次手术的时间会很久,所以我们几个简单分工,去楼下周遭转了转。”卫东说。

秦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里透着疲惫:“大家有什么收获吗?”

“我们也就四处走走看看,也不可能在大街上找到签名啊,”卫东看了看赵燕宝那边,“小赵好像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儿。”

显然赵燕宝还没有来及向大家讲自己的经历,此时将话头接了过来:“我走的稍微远一些,去的是大学城那边,我认为在一个没有互联网的信息相对封闭的城市,比较进步的信息只能从大学里找。”

在这一点上,大家都有些佩服这位心理师。

“我赶的很巧,大学门口正在举行游行活动,可能是学生们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所以只能将活动设在了学校门口。”

“是什么活动?”秦赐好奇。

“反对兽的买卖,反对灵魂的杀戮。”赵燕宝一字一句说出这句标语,“这些学生们认为,兽是人灵魂的一部分,将兽剥离,死者的灵魂就不再完整。”

“那他们打算将兽怎么办?有些兽……根本不需要剥离就自己出来了。”苏本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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