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之中,篝火堆旁,王扬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口气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
然后又做了一百多个仰卧起坐,最后还来了不知多少个蛙跳,最终满身大汗,软软的趴在了一旁。
“哎,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啊。”他嘀咕了一句在自己看来很正常,在别人看来绝不正常的话。
以前的他,可以做更多,只不过现在练的时间少了,也没那么凶了,强度小了不少。
他跑到溪边,在夜色下快速的清洗了一下身子。
溪中有人,几个女人,张着闪亮的双眼,在王扬健壮的身上瞄来瞄去,没有半点儿掩饰。
“让个位置。”王扬早已适应了这样的情况,挤进几人中间,随便洗了洗,就回到了棚子中。
看着众人直来直去的抢配偶画面,王扬忽然呼喊了一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众人顿时停下了各种事情,他见到正在制造后代的几对男女也停了下来,愣了一愣,感觉很古怪,于是对他们摆摆手。
“你们继续。”
大部分的人围住了王扬,他站在中间,想了一会儿,最终拿起笔,在地上画了一只野牛。
他画得惟妙惟肖,极其形象。
然后他又画了一头牛,这头牛的比例很小,并且一点儿都不形象,是一只牛的侧面,只有牛的轮廓。
他突出了牛角,然后点了一只眼睛,指了指好看的牛图。又指了指难看的牛图,表示它俩都是牛。
众人走上前来。应该是没有看懂,他们不住的对那张好看的牛竖起大拇指。然后对那不好看的牛摇了摇头。
李四甚至走过来,对王扬表示,另一只牛画得太差,应该具体的描绘出四蹄还有牛的侧面。
王扬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继续画图,他又画了两只羊,都不一样。
众人又是一番评论,看看两只羊哪只画得好。好在什么地方,哪里又画得不好,不好在什么地方。
王扬继续画,接下来他画了两个人,一个人有头有手臂有腿,另一个人,便是汉语中的“人”字。
“咳咳咳……”众人看着那个“人”字,学着王扬的声音干咳了好几声,不敢点评了。
因为这……太偷懒了。就两条腿和脊椎,脑袋和手臂去哪儿了?
王扬依然没有放弃,他继续画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树。有猪,有大象,有草。有花。
众人见他画一幅,便点评一幅。最后几个画功好的人看不下去了,以李四为首。开始将不好看的图画上添加几笔,润色润色。
其他人一见,也跟着改进各种画,一时间,不好看的画,都变得好看了许多。
果然不出所料,众人将这场历史性的文字创造,当成了美术研讨大会。
王扬表示压力太大,吃不消。
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图画这种交流方式,已经深入人心,并且已经成为了最重要的方式。
占据了众人交流的百分之八十,许多用手势无法表达的东西,都可以用图画来表达。
虽然有时候画中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和看的人会产生差别,但还是可以比较美好的沟通的。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如李四那样的情况,想要将图画完善,想要用图画,将自己表达出的重点,让看的人完全体会。
王扬相当了解,这是非常不好的信号,图画再好用,也没有文字好用,许多抽象的东西,图画是永远画不出来的,而这些,文字都可以做到。
而且画画浪费的时间就不说了,是个极其烦琐的过程,想要表达的意思越清晰,越要详细的描绘,要画很久。
本来嘛,文字的出现,就是取代图画的作用。
他们却有了将图画发展到极其的迹象,王扬不喜欢,这不利于他的知识传播。
可是要他们改掉画画的习惯,用文字代替,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王扬开始主动杀死脑细胞。
他想到了当初图画是怎么生生的挤入众人的脑海的,那是因为他制作了一个假的人,让他们明白,他们的脑袋可以将假的人,想像成真的人。
那么假的画,便可以想像成真的话,从而触动了他们的记忆,构建了整个图画系统。
这是最初的抽象思维,但却是建立在完全真实的记忆中。
现在,自己要想些什么特殊的办法,起到同样的效果呢?
过了两分钟:“恩,死了一万脑细胞。”
又过了两分钟:“恩,死了两万脑细胞。”
过了一个小时:“恩,死了三十万脑细胞。”
王扬抹了把脸,脑细胞死了那么多,啥都没想出来。
他悻悻的喝了几口水,有些无言。
众人已经散了开来,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棚子里显得嘈杂不堪。
王扬坐在篝火堆旁,火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还在和自己的脑细胞过不去,想要到底要怎么入手。
这就像要一个吸烟好几年的人戒烟,一时半会儿肯定很难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