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大舅是做海外石油生意的,浑身上下就一个字,壕,是个听说这事后,恨不得拿钱砸死妹夫的暴躁老总。三舅是做互联网的,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大舅年轻斯文得多。

长时间未见,初春难免拘谨。

当年,初母因为反对众人执意嫁人这件事,初春的外公一直没给她好脸色,每次见面都不太愉快,因此初母回娘家的次数不多,也很少带初春回去,导致亲友关系不那么熟络。

这一次初家出事,反而巩固了娘家关系,瞬间亲密起来。

酒没喝两口,大舅忍不住开始教训妹妹:“当初要是听爸妈的话,怎么着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行了。”大舅妈睨自家男人一眼,“不是说好要商量事情的吗,怎么教育起人来了?”

教训归教训,大舅打心底是希望妹妹不要再犯那种错,希望她们母女两个尽快摆脱初父的话。

最初舅舅们打算让他们第一时间离婚,哪怕净身出户也要将男人踢开,然后母女两一同去海城,过快快活活的日子。

然而,初父不会那么爽快地离婚。

三舅提出自己的建议,可以先和初父平和商量离婚的事,如果对方不依,死乞白赖地缠着耗时间,他们大可以就找媒体曝光,在巨大舆论压力下,初父不从都难。

目前来说,这算是不错的方法。

大舅赞同,“我看这方法成,比打官司方便快捷,还能治一治他们。”

而后,大舅看向初春,“曝光之前,咱们应该把外甥女的姓改了吧,和那狗日彻底断绝关系。”

改名字?初春有点懵。

初母:“改姓这事可以缓缓。”

大舅:“缓什么啊,明天就去派出所把姓改成你的,也就是咱爸的。”

初母还在犹豫,作为一个妻子,在得知私生女以及老公婚内出轨情况之后,必然会愤怒且不可饶恕的。

但是这些年来,她不得不承认,初父对初春还是不错的,确实尽到父亲的责任。

父女两可能会有隔阂,但不至于决裂到改名字的地步,再说,名字改了,骨子里的血缘关系也改不了。

初母问道:“女儿你想改姓吗?”

初春犹豫着问:【和外公姓吗?】

初母点头:“对,你好好想想,你能接受王春这个名字吗。”

初春:“……”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关键处在于,有这个必要吗。

早就听说外公家有四个舅舅,还有八个表哥,个个都随外公姓王。哪怕王家真的有传宗接代的老传统,也不该让她一个女娃娃改姓吧。

实在要改,把名字一起改了算。

大舅似乎和初春想到一起去了,“叫王春的话,是不是有点土,像八零后的名字?”

初母点头:“确实。”

大舅:“那不如把名字也改了,叫王春花吧。”

初春:“……”

王春花确实不像七零后的名字了。

像六零后。

抛开改名字这个环节的话。

两个舅舅还是很靠谱贴心的。

“对了。”谈完离婚的事,大舅又热心地问,“外甥女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国内没有治疗的办法吗?”

提到这事,初母感叹:“大概十几年了,她小时候刚生下来那会儿是可以哭出声的。”

初春无法发出声音并不是喉咙有问题,而是和大脑损伤有关系,以前也跑过大江南北地寻找治疗方案,奈何基本没有效果。近几年初父工作繁忙,就没再操心这事。

初春已经习惯这种生活。

除了不能说话,其他都和正常人差不多,智力方面说差不差,说好也不好,有时候看起来呆呆的,但她也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特教师范。

“这得早点治啊。”大舅拍了拍光秃秃的脑壳,“等离婚的事情处理完,咱就带外甥女出去看病。”

初春眼色闪了下。

“刚好我有一个不错的美国朋友,他认识给总统服务的医生团队。”三舅也发话,“到时候过去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初母感慨,“她小时候我们就带她走遍各地医院,但那时候医疗不发达,一直束手无策。”

近几年,又因初父工作忙,初春上学等事耽搁下来。

大家都为这事讨论的时候,初春却神色为难。

她慢慢地比划:【我能不去吗?】

这里面看懂手语的只有初母,笑容僵硬在脸上,“为什么不去?你不想去吗?”

【不是。】初春摇头,【我想过段时间再去。】

“我们已经耽搁这么多年了,再拖下去的话,治愈的几率只会越来越小。”初母面露难色,“你为什么不想去?因为谢宴吗?”

提到这个名字,两个舅舅不禁疑惑,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