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没理他的。
所以,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孩子。
只是不小心把她兔耳朵拽下来。
这就气上了。
谢宴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我没事,你们聊。”
谢星临鼓励道:“二叔,你不要因为你年纪大就觉得和我们有代沟。”
这话说得,仿佛谢宴已经七老八十,其实,他们实际年龄差不了多少。
像是故意把他这个做二叔的排除年轻人行列。
不过小侄子看起来态度诚恳,没有嘲讽的意思,并且为了考虑老人家感受,不再和初春提二叔听不懂的事情。
不知是因为成长还是受小姑娘影响,谢星临比以前沉稳礼貌不少。曾是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少爷,逐渐变得乖巧,甚至学会为别人着想考虑。
体贴到初春都轻悠悠地感慨:“你们叔侄感情挺好的。”
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联系应该不多。
关系却意外的好。
“毕竟是我唯一的叔叔。”谢星临此时乖得很,“对吧,二叔?”
谢宴简单“嗯”了声。
“两年前二叔还特意去美国看我。”谢星临又道,“可惜那会儿我和你在加拿大玩,没能和二叔碰面。”
初春停顿了下,“他两年前去过美国?”
“对。”谢星临点头,“后来二叔还不承认,非说是因为出差才去的美国。爷爷后来澄清,那时的兴和可没美国的项目要做,他就是去看我的,但他非要嘴硬。”
顿了顿,他又问:“就算我现在问,二叔仍然不承认,对吧,二叔?”
话题抛到自己身上,谢宴平和对上侄子目光,“我本来就不是去看你的。”
就当是玩笑话一般,谢星临对初春笑说:“你看他还嘴硬——”
初春怔着。
心里荡起莫名情愫,很不自然。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她勉强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菜。
晚餐的口味确实淡了些,食之无味,以至于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红椒籽都呛得不行。
她掩嘴,咳嗽两声。
下一秒,两杯水被端放到面前。
一杯是坐在对面谢星临递来的。
另一杯是旁边的谢宴推来的。
初春摆手,“我没事。”说话间,又轻咳一声,刻意消减声音,若无其事地舀了勺熬得粘稠的砂锅粥。
那两杯水,一杯都没动过。
晚餐过后,谢星临方才想起自己车上有礼物未送出。
没有事先打探好情况,他不知道初春喜欢什么,她家境不差,衣服首饰包包什么的都不缺,时间太赶,想不到别出心裁的东西,谢星临索性把商场价格顶贵的都买一遍。
桌上的残藉由酒店人员清理带走,初春顺带搭了把手,趁这个时机,谢星临把谢宴喊出去,“二叔,你陪我去车上搬点东西呗。”
后备箱在两侧车门后面,不大,打开全是塞得满满的logo包装袋。
鲜花在副驾驶座上摆着,张扬娇艳的色彩,配上暗灰低奢的跑车,再加上车主年轻俊朗,这套装备在情人节,怕是连求婚都很难有女生拒绝。
谢宴随手拿起花束,问:“你要做什么?”
“表白啊。”谢星临合上箱门,“二叔你不觉得我和初春两人绝配吗。”
“不觉得。”
“我已经跟爷爷谈过了,他老人家乐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让我带小姑娘见他。”谢星临颇有自信,“不论是外貌,年龄,家境,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的了。”
他的话不是没道理。
两人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认识的这几年里,关系始终和谐,他也逐渐受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发生不小的改变,正所谓情侣之间应该互补,谢星临认为初春就是来补他的。
再者,王家和谢家资产总值和社会地位不相上下,两家结为亲家,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那你怎么知道不会被拒绝呢?”谢宴问,“你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那所谓的男白月光就是个混蛋。”
“……好好说话,别骂人。”
“我不仅想骂,我还想揍他呢。”
谢宴这次没应声。
手里的花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