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乌怀殊也不得不做些什么。
他阅信之后,迟疑半晌,就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来到了砺剑峰林墨乘的洞府外,然后开口说道:“师弟,我想就柏涵的事情与你谈谈。”
却听里面林墨乘的声音传来,说道:“师兄不是都关我禁闭了吗?还有什么好谈的。”
乌怀殊说道:“便因为你是他师叔,又有旧事在前,我考虑到你只是情志难守,才只关了你禁闭。否则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师弟,我欠那孩子太多,这一世必然会护他平安,你若是下次再做这等事情,我必不会再手下留情。”
林墨乘答道:“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师兄你便关我一辈子禁闭好了,又何必来如此惺惺作态?”
乌怀殊听林墨乘这样说,皱了皱眉头,却觉得有几分不对。
若是平常吵架赌气,林墨乘这样说话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是为着叶柏涵的事情,林墨乘明显全然放不开,否则断然不至于竟然洗去叶柏涵的记忆。如今谈起这件事,林墨乘反而决口不提叶柏涵,还一副愿意老老实实关禁闭的模样,明显有哪里不对。
乌怀殊皱紧了眉头,开口说道:“师弟,开门,让我进去!”
“我要关禁闭,师兄就不要来打扰我了。”却听林墨乘回答道,“你还是请回吧。”
这样说着,林墨乘的语气里面还带了几分嘲讽,但是乌怀殊这次细心分辨,却敏锐地察觉了那话语之中隐藏着的几分紧张。
他的脸色顿时大变,语气也严厉了起来,说道:“师弟,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要硬闯了!”
门里的声音顿时带了几分惊慌和色厉内荏,说道:“师兄连最后这点情分也不顾了吗?”
那语气或许是因为恐惧,听上去有几分扭曲,差不多就已经不太像是林墨乘的声音了。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乌怀殊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说话的人并不是林墨乘,顿时再不客气,直接开始强行破阵。
伽罗山一众洞府都有自己的防御法阵,但是大多并非洞府主人自己所设,而是前人所留。乌怀殊作为掌门,哪怕阵法的主人不是他,至少对于每个洞府的禁制是那一类的法阵,如何破阵还是一清二楚的。
他甚至未曾花费多大力气,就破开了洞府的禁制。
然而破开禁制的一瞬间,乌怀殊就察觉到一阵凌厉的劲风迎面扑来,他本无防备,然而到底修为不凡,一剑刺去,却是正中要害,带出一蓬鲜艳的血花。
袭击他的是一团青色的毛团,袭击不成被刺了一剑之后就踉踉跄跄地落在地上,化作了人形,然后伸手抱住旁边一个身穿七色锦衣的少年就欲逃走。
乌怀殊却伸手就一道剑气,直击那狐妖和鹦鹉妖身上的穴位,却不料那狐妖竟然很有些道行,佯装被击落的模样,却在跌落地面的瞬间,猛然捏碎了一枚千里符。
乌怀殊刚松了一口气,却不防就这样被两只妖修给逃了。但是妖修虽然逃了,乌怀殊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关键。
他皱了皱眉,隐隐约约想起叶柏涵和色希音都分别暗示过他,说之前袭击两人的妖兽与林墨乘有所牵扯,但是乌怀殊一直不觉得林墨乘有任何勾结妖修对付同门的理由,所以对于这样的暗示一直不以为然,只认为两人思虑太多。
就算是此时亲眼在林墨乘的洞府看到妖修现身,乌怀殊也仍旧不太愿意相信林墨乘有在背后筹划对真道宗不利的事情,最多不过怀疑林墨乘私下驯养妖修而已。
但是无论理由是什么,乌怀殊都意识到林墨乘的消失对于叶柏涵来说显然是十分危险的,而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叶柏涵收到回讯的时候,发现乌怀殊很干脆地同意了让无恨与之同行,并同时让他始终将凤佩佩戴在身上,不要离身。
在此同时,他又催促一行人早日前往天舟山,不要在路上多做逗留。同时到了天舟山之后,尽量多与同行交流,不要闭门造车,也尽量不要独处。
叶柏涵从这短短的一段留言之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