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英却也并不受恐吓,说道:“我自然知道我对付的是谁,却只怕老祖你自己不知道你威胁的是谁。孟老祖孟老祖……东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别人尊称你一句老祖,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祖宗了!?”
此话说得殊为不敬,但是孟老祖却没有立即发火。因为他终于发现这群修士的修为着实不弱了。
在外面或者没有传闻,但是真正与这位孟家老祖有过接触的修道者都知道,这位孟老祖是个极其谨言慎行,识时务的人物。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以天赋并不出众,传承也不逆天的一个普通修士身份一路修行成了被整个东州尊称为一声老祖的大能。
不过这么一位谨言慎行的大修,今天却表现得这样狂妄,甚至在不明韩维英背景的情况下竟然就敢出手陷害,甚至想要痛下杀手,倒是出人意外。韩维英多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韩维英可不相信对方是真的被古夫人怂恿了所以才对他们下手。虽然古夫人的作为也很奇怪——不过孟家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如果说先前只是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此时的所作所为,却足以证明对方的敌意。
挟持古夫人胁迫孟家这种理由一听就是个笑话,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所以孟家祭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也要对他们出手,这么做的理由就很值得琢磨了。
孟老祖寻思半晌,想到古夫人对他们的身份介绍,那几分顾忌又很快地被压了下去,说道:“不过是云州来的一群丧家之犬,竟然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韩维英听着他这说辞,估摸着古夫人到底给他说了多少实话,以及孟老祖对于自己一行人的事情到底知道了多少。有了大概的猜测之后,他才开口说道:“看来老祖不太爱惜孙子的性命……”
这样说着,他猛然掐紧了孟少爷的脖子。
孟老祖子孙不少,但是被韩维英挟持的孟冬绝对是孙辈之中修炼天赋最出众的其中一人,这从孟老祖对他的称呼就可以判断出来了——“多儿”应该是孟冬的小名,在普通人家这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若是以小名称呼,已经足够说明其对于这小辈的亲昵态度。
孟老祖说道:“放开他,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韩维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冷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孟老祖还不是很了解自己的立场。”然后他的手指猛然□□了孟冬的脖子。
脖子被掐住本来就已经十分痛苦,何况韩维英还直接给他放了血。鲜血渗出的瞬间,孟冬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哀嚎渗人。
孟老祖双目欲裂,一边恨孙子不争气,一边到底心疼子嗣,怒喝道:“你待怎样!?”
韩维英说道:“让古夫人出来,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她。”
孟老祖说道:“她精疲力尽,已然昏睡了过去。”
韩维英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对方。在他看来,古夫人在孟老祖心中的地位应该是绝对不及孟少爷才对,但是孟老祖却在孟冬被挟持的情况下都不愿意让古夫人出现。
此中必有蹊跷。
韩维英手指又在孟冬的脖子上动了动,说道:“老祖真是心疼外甥女,她的睡眠比孟少爷的小命还重要?”
孟老祖一咬牙,才挥手说道:“让人去把林兰叫醒!”
等到古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毫无刚睡醒痕迹地走出来,韩维英就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了。不过他却没有直接揭穿,而是开口问道:“古夫人,我就想问一句,我们这一路将你送到东州,是否做错了!?”
古夫人顿时一噎。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事已至此,还想要讨好韩维英的意义已经不大,反正忘恩负义这事儿她已经做了,索性就让对方没有翻身的余地才好。
所以她立马哭喊了起来,说道:“你们好生恶毒!劫持了妾身也就罢了,一计不成竟然还劫持冬侄儿……你这恶人,活该不得好死!”
韩维英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了她半晌,那目光毫无感情,也不凶狠,却让古夫人感觉到了难以忍耐的此人,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韩维英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