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高老开心地笑了。"只要你肯卖力就行, 我可不管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谁?今天我让晋周来, 就是想从中牵过线, 让你们两个好好沟通一下, 别有什么误会才好。”
高晋周今天过来, 也是因为上一次订亲仪式, 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憾。
高晋周很清楚他能空降过来, 是因为家族的帮助, 但空降过来之后, 能不能站稳脚根, 能不能打开局面, 就要靠自己的本领和手腕了。家族在许多省都有代言人, 但最终能升上去的寥寥无几, 为什么?就是因为到了副省级以后, 想要再进一步, 不仅仅是上面有人就行, 还需要有切实的政绩, 还需要服众。
下面无人服你, 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 在当地又没有人脉, 就算认识通天的人物。也不可能拔苗助长, 直接升到高位。不要说省长或是省委书记, 就是任何一个省委常委的安排, 京中也要尊重当地的意见, 不可能提拨一个没有人脉不能服众的人上来, 到了副省以上, 自身不够硬, 再扶也扶不起来。
高晋周还年轻, 还想大有作为, 所以当他见识了夏想的影响力之后, 才知道以前完全低估了夏想的份量。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夏想身上就有可能发生, 对夏想, 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因为他是一个异数, 是一个聪明绝顶, 既有设计方面的才华, 又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怪胎。
高晋周不是没有见过少年得志的人, 但他们大多随着年龄的增长, 泯然众人矣。夏想是不是少年得志他不清楚, 但他对夏想如此年轻, 就能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 总能找到最有利的一个位置而大感好奇。从夏想被抓事件, 到他从容脱身, 高晋周对夏想就由好奇变为琢磨不透, 直到他订亲事件之后, 他就对夏想直接上升到了佩服的高度。
没错。一个副省长, 从心内深处由衷地佩服夏想。
自然, 高晋周从夏想的佩服, 也掺杂着不少高老对夏想过於欣赏的因素,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夏想的优秀, 还有他让人不敢相信的影响力。想想, 马省长以省委常委之尊, 亲自光临夏想的订亲仪式, 就不能用震憾还形容高晋周的心情了, 而且看着满座的市委常委, 还有堂堂的燕市的一市之长, 高晋周不得不承认, 他身为副省长, 就是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 也请不动这么多重级人物参加。
因为高老和夏想的关系, 因为高晋周有心想在燕省做出一番成绩, 他回去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最终下定了决心, 在现在家族和夏想的关系不再紧张的情况下, 他决心充分利用高老和夏想关系良好的优势, 和夏想走近。就算和他成不了知心朋友, 也要达到可以互相借助力量的地步, 最低限度也不能成为敌人!
一个副省长怕和一个副县长成为敌人, 高晋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 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更不觉得是羞耻, 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执掌一方的省委书记就没能把夏想怎么样, 他不过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省长, 又是空降过来的京城派, 没有什么资格在燕省自高自大!
在燕省的京城派共有三人, 他和马万正、钱锦松, 其中马省长和钱秘书长两人是常委, 只有他是普通的副省长, 又最年轻。三个京城派互相之间并不抱团, 而且他也看了出来, 不管是燕省的本地势力, 还是从外省调来的常委, 都对京城派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马省长还好一些, 虽然是京城派, 但不是直接从京城空降, 而是从外省调来, 在燕省经营的时间也最长, 有了一些根基。钱锦松身为常委、秘书长, 来燕省也时间不短了, 基本上还和来时差不多, 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轻易也不就重大事情发表看法。
燕省人保守, 思想传统一些, 比较守旧。地域观念强烈, 可能是以前京城空降的人太多, 也可能是空降过来的人都太过傲慢, 总之几乎所有燕省的官员, 都对京城空降的官员, 没有太多的好感。高晋周在工作当中也深刻体会到了上有令下不行的无奈, 许多官员对他笑容相迎, 话说得非常好听, 但一转身就把他的指示抛到脑后, 等他问起时, 再愁眉苦脸地抱怨, 列举一大堆理由, 总之一句话, 困难太多, 事情不好办, 高副省长, 您看着办?
他能怎么办?他没办法!他既不能把人家撤职, 又对人家的前途没有发言权, 他只能假装一脸严肃, 严厉地批评几句了事。
订亲仪式过后, 高老虽然没说什么, 但高晋周也知道能让父亲震惊的人不多, 那个史老肯定是大有来历的人。他也好奇地问了父亲, 高老却只是摇头, 不作回答。高晋周知道父亲不说, 他是问不出来结果的, 也就不再多问, 但心里却对夏想更加高看一眼——连让父亲震惊的人都看好夏想, 那么他再不和夏想好好处好关系, 就等於错失良机, 放过宝贵的资源不用。
当他听说高老要和夏想见面, 商量要在森林公园兴建疗养院和会议中心的事情, 他毫不犹豫地向父亲提出要求。他要和夏想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