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战墨身为书记, 因为一把手的权威和光环, 完全可以化解他多了一人的优势。而胡增周一系虽然只有慕允山和滕非两人, 但慕允山掌管组织部, 人事大权在握。而滕非身为宣传部长, 也是喉舌部门, 可以说两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似力薄, 也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尤其是下马区作为新区, 以后内部的人事调整应该不少, 而对外的宣传工作也是重中之重, 白战墨如果掌控不了组织部和宣传部, 他的书记权力也是大打折扣。
有好戏看了, 夏想对眼下的局势大感兴趣。胡增周也有一套, 当时明明说是只提名了一个周立波担任区长, 周立波同志当了陪衬之后, 也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 慕允山和滕非竟然靠向了他。多少让夏想有点吃惊。
不过身为市长, 总会有人主动靠拢, 也在情理之中。夏想心中有数了, 怪不得上一次开碰头会的时候没有慕允山, 原来是白战墨有意为之。
他就一脸淡定, 既不接慕允山的话, 也不主动向常委会做出进一步解释, 他知道, 自会有白战墨跳出来解围, 因为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白战墨, 而不是他。
不少常委对慕允山和滕非的发言都大跌眼镜, 都以为两人是白战墨的人, 不想竟然不是。不过在座常委也很清楚市里的局势, 微一思忖就明白了为什么, 议论声就慢慢消失, 然后目光都投向了白战墨。
基本上, 慕允山和滕非的发言, 虽然有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 但总体来说, 还是不愿意让白战墨独揽大权, 想让以夏想为首的政府班子分一杯羹。当然他们也不是出於好心, 而是出於平衡的角度考虑问题。
白战墨微微一怔, 勉强笑了一笑, 说道:"慕部长和滕部长的提议, 我也考虑过, 不过因为投资商的坚持, 也只好让步。下马区刚刚成立, 一切要向经济建设要政绩, 为了投资, 做一些必要的让步, 满足投资商的一些不太合理但却合情的要求也是有必要的。如果在座的各位也能拉来投资, 不要多, 有10亿以上, 我就可以给予他极大的自主权, 相信夏区长也会赞同我的看法。”
白战墨想拉夏想当挡箭牌, 夏想才不会上当, 呵呵一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白战墨没有得到夏想正面的积极回应, 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 就将不满发泄到了滕非和慕允山身上, 表面严肃地说道:"既然大部分常委赞成提议, 今天的议题就算正式获得了通过。”
慕允山和滕非对视一眼, 两人都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们尊重集体的决定, 不过还是坚持认为必须区政府要介入的看法。”
话说得委婉, 但和保留意见是一样的结论, 白战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夏想抱了无所谓的态度, 始终没有表态, 让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如果此时夏想反击, 就能扭转局面, 将200亿投资的政绩分一杯羹, 但他好象一点也没有利用慕允山和滕非提出反对意见的意思, 他的态度耐人寻味, 不但让白战墨的支持者不解, 也让傅晓斌和卞秀玲十分纳闷。
最郁闷的是慕允山和滕非, 他们以为有他们出头, 夏想应该能够及时借势打力, 来一出精彩的反败为胜, 不料夏想一点也没有朝气一样, 仿佛根本没有发现眼前的机遇,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让二人大惑不解的同时, 又无比沮丧。
他们抱定了夏想也是被迫无奈才接受白战墨的提议的想法, 也是出於平衡的角度考虑, 不想让白战墨一家独大。如果助夏想一臂之力, 夏想插手200亿投资的话, 肯定会和白战墨产生矛盾, 他们此时表面上是帮了夏想, 实际上还是想让夏想和白战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时, 他们好坐山观虎斗, 最后再坐收渔利。
就算夏想清楚他的目的, 但眼前的利益为什么不要?慕允山和滕非就对夏想的政治智慧深表怀疑。
亏了胡市长还夸夏想如何有才能, 如何有眼光, 今天一见, 不过如此。
夏想才不会理会慕允山和滕非的猜测, 他有他的步骤和计划, 不能因为他们两人的意见而改变策略。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立场, 以后再行事就要多一层考虑了。
下午上班后不久, 夏想在办公室正和陈天宇、谢源清谈论工作, 秘书晁伟纲汇报说, 财政局局长施长乐前来汇报工作。
来得挺快, 夏想一笑, 昨天向白战墨汇报了工作, 今天常委会一开完, 就又向他汇报工作, 次序分明, 并且安排有序, 可见施长乐同志也是一位有心人。估计也是听到了常委会上的一些风声, 他就暗想, 是有心人就好, 怕就怕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
谢源清分管财政, 就留了下来, 陈天宇回避, 回了办公室。
施长乐40岁开外, 微胖, 头发稀少, 脸上的总是挂着一抹浅笑, 给人的感觉不真实。他一进来就先恭敬地叫了一声:"夏区长!”然后又冲谢源清点点头, "谢区长。”
夏想点头示意, 谢源清却只是冷冷看了施长乐一眼, 一点回应也没有。
施长乐被谢源清的冷冷的目光一扫, 心中一跳, 心思立刻就快速转动起来。
施长乐昨天刚向白战墨汇报完工作, 今天下[ 遮天 ]午一上班就听到风声, 说是在常委会上白书记在夏区长的退让之下, 还受到了来自滕部长和慕部长的质疑, 就让他立刻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施长乐原本以为白战墨身为书记能够掌控一切, 夏区长不但年轻, 又是二把手, 他就主动向白战墨表示了靠拢。
没想到, 昨天刚有所表示, 今天就听说了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联手反对白战墨的事情发生, 施长乐就心有戚戚然, 仔细一想, 还是觉得左右逢源才好, 万一白书记失势, 他又在夏区长面前没有了位置, 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夏想能猜到施长乐的心思, 也不说话, 就看他能说什么。
施长乐冲疑一下, 很聪明地说出了实话:"昨天我向白书记汇报工作了, 本来当时还想再来向夏区长也及时汇报一下, 不巧正好局里有事, 我就匆忙赶了回去。今天忙了一上午才处理完, 就急急来向夏区长说明一下, 省得让领导批评我工作不力。不过该批评的地方, 还请领导批评, 我知道汇报工作晚了一点, 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上来先做了自我批评, 夏想就对施长乐初步下了一个结论, 能伸能屈, 是个人才。不过人才也有正才和歪才之分, 他见施长乐说话之时, 眼光闪烁, 而且笑容也透露出虚假和浮夸, 就知道施长乐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
属於墙头草的类型, 是见风使舵并且试图左右逢源的政治投机客。
夏想摆摆手, 说道:"本职工作第一, 只有做好了本职工作, 才好来区委区政府汇报工作, 是不是?首先向白书记汇报工作是对的, 有些规矩还是一定要遵守的……言归正传, 说说财政局的现状。”
夏想的话不冷不热, 让施长乐听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施长乐咽了口唾沫, 又看了谢源清一眼, 见谢源清根本就没有注意他, 心中稍安, 才又堆了一脸笑, 一上来就摆起了困难:"财政局现在各项工作开展还算顺利, 就是资金缺口比较多, 市里答应的财政拨款只下拨了一部分, 许多地方等着要钱, 局里却拿不出钱来, 我也十分为难。还有就是财政局门口的路一直坑坑洼洼没有修好, 听说那个路段是由达才集团负责的?夏区长和达才集团关系不错, 能不能给他们打个招呼, 先把财政局门前的路修好, 也有利於通行, 以便更好地及时向领导汇报工作。”
PS:老何很努力了, 但还是无奈地感冒了, 很郁闷, 正写得顺手想攒些稿子为兄弟们爆发一次, 却被不透气的鼻子不争气的身体拖累了。感冒了最怕头昏沉, 思路不畅。请兄弟们体谅一下老何, 争取尽快好起来, 恢复速度。但有一点请兄弟们放心, 一天两更万字不会少, 只是爆发可能要延后, 别埋怨老何了, 好不?给他一点鼓励好了, 他确实很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