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洋的表情在斑驳的灯光的映照下, 有点失真, 他明显犹豫了一下, 足足冲疑了半分锺, 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有件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 怕你分心, 怕你压力过大, 不过我又斟酌了一下, 你应该可以承担更大的压力, 有时, 压力反而能促使你更好的进步。”
夏想无语, 鞭策是好事, 但也不能太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 他不是压不垮的强。不过既然吴才洋决定要告诉他另外的秘密, 他倒愿意聆听和接受。
沉默地点头, 无言的坚定, 夏想冷静而沉着的表现, 还是让吴才洋大感满意, 一般人听到中组部部长十分郑重的告诫, 多少都会有慌的表现。
夏想固然有和吴才洋熟悉的前提原因, 但又必须承认, 他所经历的升迁之路, 是许多人无法想象的艰辛。同时, 也锤炼了他的心智和毅力。
"叶天南是总理提议的联合培养的后备力量, 其实另一派也有一个人选在大力培养, 他虽然没有叶天南位置高, 也未必有叶天南政治智慧成熟, 但他有年龄优势, 和你一样是副部级, 在文化部任副部长, 今年岁。”
岁的副部级, 虽不是十分惊人, 但也算火箭度了, 之所以名声不显, 应该还是在京城部委蛰伏的缘故。不用吴才洋提醒, 夏想就清楚, 要么两年后换届之时, 一出京城就名扬天下[ 遮天 ], 出任一省之长, 要么随时出京, 或担任省委副记, 或担任常委副省长。
单以年龄和级别来说, 确实是他强劲的对手, 夏想就问出了心中所想:"是两年后出京, 还是顺势而动, 近期出京?”
"据我估计, 在叶天南事件之前, 周鸿基会再蛰伏两年, 等后年出京, 一举跃居正部。但叶天南之事制造了一个契机, 有可能就会顺势而动, 说不定半年内就会出动。”吴才洋摇头一笑, "从你和叶天南身上, 久居京城的一帮人估计会得出同一样结论, 还是地方上出人才。”
周鸿基……夏想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话说以前他还真没有听过周鸿基之名——不过也可以理解, 或许他的名字在圈内许多人听说过, 但在另外的圈子里, 也并非是什么大名鼎鼎。再加上对方刻意让周鸿基低调行事的话, 也就不难理解周鸿基的横空出世了。
前有叶天南, 后有周鸿基, 夏想低头不语, 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 他的前进之路就算有总记的推动, 有吴家的推进, 也不会是阳光坦途, 却没想到, 坎坷遍布,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 用困难重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又能如何?在面对无数重压和威胁时, 他何曾退缩过?甚至在面临人身威胁时, 他何尝退后过一步?苟利国家生死以, 岂因祸福避趋之——在叶天南口中或许只是一句政治口号, 在他而言, 却是实打实的需要用生命和努力去证明的誓言和信念。
"明天……你和古秋实见个面, 时间允许的话, 下午就回湘江。”吴才洋说完最后一句话, 转身回房间了, 留在夏想一人在院中, 在微微的秋风之中, 沉思。
第二天夏想如愿和古秋实见了一面, 古秋实还没有离京, 也是为了专门再和夏想深谈一次。
如果说夏想是家族势力的纽带, 那么古秋实就是总记的桥梁, 夏想和古秋实之间的会面, 就相当於总记和家族势力的间接接触。
夏想和古秋实的会面, 时间不长不短, 刚刚好, 甚至连下午的航班都来得及赶上。 当天下[ 遮天 ]午, 夏想飞回湘江, 与此同时, 古秋实飞回黑辽。
京城却没有因为夏想和古秋实的离开而平静, 因为夏想和古秋实就如投入京城水潭的两块巨石, jī荡而起的涟漪在两人走后, 正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表面上水波不兴, 实则在水面之下, 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潜流。
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 一落地, 竟然是叶天南前来接机!
通常情况下, 如果他因公出差, 回到湘江的时候, 是纪委副记接机。sī事的话, 夏想不太在意一些虚礼, 甚至不会要求纪委派人接机。
但不管於公於sī, 都不应该惊动叶天南接机。叶天南虽然离任在即, 但他现在还是省委副记, 党内职务比夏想高!
但也正应了一句老话, 礼下於人, 必有所求, 叶天南还有什么手腕准备施展?事到如今, 叶天南还有心思在他面前怎样表演?
握手寒喧, 表示感谢, 再加上适可的恭敬, 夏想就客气地上了叶天南的车。
车一启动, 叶天南一脸微笑就变成了一脸严肃, 第一句话就说:"夏记, 实不相瞒, 我是和你谈条件来了。”
ps:求一张月票, 有没有?再求一张推荐票, 也有没有?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