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卓运心里没数, 就十分不忿地答道:"对不起, 周记, 我心里没数, 也想不通, 接受不了。”
"真的想不通?”周鸿基态度和蔼, 甚至还笑容可掬, 就让人感觉山高云深, 摸不清他的路数。
"请周记直接说明, 有一说一, 摆出一个人人信服的理由出来。”谈卓运现在底气十足, 有令传志的支持, 有近十名纪委常委的附和, 他再不挺直腰杆争取自己的利益, 他就是傻子了。
但事后证明, 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被周鸿基一步步引诱上钩, 当了周鸿基杀鸡儆猴的鸡。当鸡也就算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一只草鸡。
"如果理由不充分, 就算周记非要调整我的分工, 我也认了, 但不会服气。”谈卓运又强调了一句, 摆出了以退为进的悲壮姿态。
果然, 他的做法赢得了更多带委的支持, 刚才没有表态的仅有的两名常委, 也含蓄地说了几句, 表明了支持谈卓运的立场。
可以说, 此时的纪委常委会, 不能说是完全失控, 但节奏已经不在周鸿基的掌控之下, 比起刚才前两项议题的顺利通过, 第三项议题, 莫非真成了周鸿基的滑铁卢?
周鸿基面对全部常委空前一致的反对声音, 不但没有慌乱, 反而有一种大局在手的喜悦, 不由想起上次和夏想在省委食堂的一次晚饭真是一次影响深远的饭局, 夏记透露出来的消息, 是他今天经过精心策扑的一出的最后胜利的关键所在一—他努力平息了呼吸,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悲痛和沉重立刻布满了脸庞。
"同志们, 我很痛心!”周鸿基的表情风云变色, 以及突然低沉的声调, 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我本来出於爱护谈卓运同志的出发点, 想让他安稳退下, 为纪委发挥余热, 一番苦心不被理解也就算了, 还被人猜疑, 认为我是故意没事找事……, 同志们, 我以党性担保, 我周鸿基绝不是一个公私不分是非不分的人!”
周鸿基掷地有声, 目光炯炯地扫过每一个纪委常委的面容, 蓦然起身, 一扬手, "啪”的一声将一份材料摔在了桌子上, 随即转身走人:"谈卓运同志隐瞒年龄, 篡改简历, 今年已经曰岁高龄, 却谎称只有52岁, 差了整整年。谈卓运同志, 你自己向省委说明情况, 我不管了!”
周鸿基摔门而去, 扔下一屋面面相觑的纪委常委, 以风…面如死灰的谈卓运!
和周鸿基雷厉风行的手段不同的是, 同时还在继续召开的记办公会上, 夏想的手法是绵里藏针。
只不过, 他的针太大太尖了一些, 直刺得廖得益心口都痛得收缩, 差点掩面而逃。
而邱仁礼的手法则是威势逼人, 以省委一把的权威的过问, 来直截了当地压孙习民一头。
并且都看了出来, 夏想在先, 邱仁礼在后, 一人针对组织部长, 一人针对省长, 配合得十分默契, 要的就是完全掌控大局。
本来夏想提出廖得益的检讨在先, 明是在向廖得益提问, 实则是向邱仁礼请示。 而邱仁礼问孙习民在后, 并没有接夏想的话, 所以, 廖得益不敢抢先回答, 就只能等孙习民回答了邱仁礼的问题之后, 他才能开口。
廖得益心中发木, 嘴巴发干, 喉咙发涩, 现在才知道当初夏想故意向他伸手要走检讨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 好一个年轻并且充满朝气的夏记, 好一个手腕柔中带刚的夏记, 廖得益腹诽归腹诽, 却知道今天的一关, 铁定难过了, 蓦然又想起了什么, 更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力?他几乎六神无主了。
廖得益六神无主, 孙习民也是心神大乱,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怎么也没想到, 邱仁礼会在人事调整的碰头会上, 张口问到达才集团的项目问题。
但记就是记, 主持全面工作的含义就是, 他想过问任何事务, 都可以横插一手, 因为齐省是他的治下, 包括省长, 虽然也是班长, 但毕竟是副班长。
孙习民愣神的工夫, 又想起刚才夏想的一问, 不由心中喟然一叹, 和邱仁礼相比, 他的政治经验还是差了不少。
孙习民也知道, 今天的一关, 很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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