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啊,小陈在工作上遇难,是我们整个交通局的不幸。.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你们俩老也没有子女,你说,那一笔巨额赔偿金,足以保证你们俩老的生活,难道不好么?”交通局局长苦口婆心。
“局长,您都说了,我们俩老没有子女,你说,我们子女都没有了,还要钱干嘛!这钱还能干嘛?”俩老一说,眼泪就直掉,“局长,这不是我不明事理,而是我心中憋屈啊。你说,那个肇事者明明肇事逃逸,跑去荷兰去那个阿姆斯特什么的玩了,他撞死人之后,还有心情去玩,你说这样的人,要是不受到惩罚,我儿子这死不瞑目啊!”老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交通局长皱眉。老实说,这件事他也窝火,自己的交警被人撞死了,还跑去阿姆斯特丹那种地方玩,若不是被荷兰警方发现,这个天理何存?但是出於大局考虑,他却不得不来做家属的工作。虽然憋屈,但是为了大局。当然,也为了他的帽子。这上面可是说了,做不同家属的工作,他这局长也不用干了。
“老陈,你要明白,这胳膊扭不过大腿,对方是泰国第二大家族,和泰国政坛关系极好,就算你们要求严惩,恐怕最后不但一分钱也捞不到,甚至最后那个瓦拉育也不会真的得到处罚。我听说,这个泰国官方都说了,如果瓦拉育要受刑,那么他们一定会给予瓦拉育外交豁免权。你知道外交豁免权是什么吗?那就是在其他国家犯了法,该国没有权利审判,只能引渡回国。老陈,你说这种情况下,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局长苦笑,“反正对方也不会受审,我看你不如就答应对方的赔偿算了,这样也还能捞一点,至少可以让你们俩老晚年过的舒舒服服的,那样小陈他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不是么!”
“对,对,陈伯,我也经常听陈哥他在说,生平最大的梦想就是给您俩老在市区买套三居室,那样让您俩老可以住上大房子,可以住到干净,卫生,安全的小区。您看,只要您答应了赔偿,那不就是完成了陈哥他的心愿么!我想,陈哥就算死了,也会觉得值得了!如果最后,您老非要坚持为他伸冤,结果最后呢,凶手逍遥法外,您俩老最后也孤苦无依。这不是让陈哥死不瞑目么!”一个小年轻在一旁劝说。
俩老认识这个小年轻,以前来过几次,是自己儿子带过的一段实习生,现在应该已经转正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儿子怎么会死不瞑目!我们可是为他伸冤啊!”陈老指着小年轻惊愕说。
“陈老,这小家伙说的话虽然有种刺耳,但是却是事实。死者已逝,生者还在。与其为死者伸冤,不如为活者谋取福利。两位,我认为你们应该为了你们着想,也为了让小陈去的更安心,而接受这笔赔偿!要知道,小陈死后,你们这所住的单位房可是局里的福利房,是国家政策,一种特供房,我们局里还有很多小年轻没有房子,甚至结婚都要去租房,这房子,我们就要收回了。不然,我们也无法向其他人交代。毕竟,其他人会想,明明有巨额赔偿,却还赖在局里的特供房不走,这是不是要挖社会主义墙角啊!”局长威逼利诱,“你说,我能怎么办?”
俩老听了这话,如何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无论怎样也要让他们答应啊!但是,他们不答应,绝不答应。就算没地方住,也要给儿子伸冤。
“陈老,你这怎么油盐不进呢!”局长此刻也急了,这好话歹话说了半天了,他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这不是纯心耍他玩么!当即局长脾气发了,“陈老,总之一句话,这个谅解录,你们俩老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毕竟,这路可是你们自找的!明明有条阳光大道走,却非要走死胡同,那就怨不得人了!”局长拂袖而去。
待局长走之后,左邻右舍也过来劝说。话里的意思都一样,都是来劝俩老去接受赔偿的。有的甚至还恬不知耻的说,巴不得自己儿子出这事,那样他就能够享清福咯!对於这些话,俩老气的直哆嗦,这些都什么人啊,这么混帐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这还是人么!
“老伴,如果我们坚持,恐怕我们就无家可归了!”陈老望着风雨同舟二十多年的老伴,哭泣说。
“老头,儿子死了,我们还有家么!儿子在地下,可是喊冤带雪啊,他死不瞑目啊!如果我们安然接受这笔赔偿,这让我们以后如何去见儿啊!”陈母大哭起来。
随即,俩老牙一咬,就直接带着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再带些被褥之类,直接搬到了天桥底下,用他们的态度表明了他们要求法律严惩凶手的决心。
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老糊涂了吧!局长听闻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没见过这么顽固的,这摆明了不能让凶手绳之於法,他们还这么纨絝,这不是找罪受么!本来局长不想管了,但是上面王书记却一直在过问这件事。让其彻底解决俩老,让其答应和瓦拉育和解。毕竟,上面的压力也很大。这泰国虽然是一个小国家,这政权也经常不稳,但是这小国家态度却很嚣张,如同超级大国一般,不断的跟中国施压,要求中国政斧立刻结束审判,让其回家。而这种情况下,曰本,韩国这些国家也在推波助澜,说中国政斧就是有意的借这件事,打击报复‘红牛’,好让‘启力’能够取代‘红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