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的一番话,煽得全球无数观众泪眼涟涟。
在那个“美声黄金年代”时代里,阉伶歌手的光芒背后是黑暗而痛苦的无尽深渊。
当我们遥望300年前,巴洛克时期那壮观的穹窿顶教堂殿堂、回廊、门柱和密室,是不是都留下了这些唱咏者内心的虔诚和悲戚?
苏落紧抿着薄唇,深情的向观众鞠了个躬,现场一阵掌声过后,全球观众都紧张兮兮的,手捏得发白,掌心里全是汗,心跳狂乱。
若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也就不会有期待。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因为注定不果的绝望而来的痛苦。昔日阉伶男音宛若一座远在深处的云山,我们都难自由地眺望那曾经白雪皑皑的瑰丽峰巅。
但今天,所有人都是幸运的。
无论苏落是不是真正的阉伶本色嗓音,他都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能满足世人对阉伶歌声幻想的人,拥有着天使一般的嗓音,魔鬼一般的技艺,举世无双。
终於,观众们热切的期盼中,苏落轻轻张开嘴唇,清澈而温柔的声音开始流淌,
“Lasiah'iopiangamiarudasorte,
让我为那残忍的命运哭泣吧
à!
我是多么的渴望自由啊!”
这一刻,现场的观众、国内外的音乐家、全球的电视观众、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声音,既有童声的纯净,也有女声的华丽,还有男声的力量。
短音轻巧地在灵魂深处滑动,轻易地触碰你不愿提及的伤口;长音似乎在低声抚慰,又把你的目光拉向更遥远的未来。
在他的音场里,感觉到的是那种声音的力量无处不在,低音时百转千回,高音处层峦叠嶂,雀跃翻飞,强大而且温柔,仿佛可以穿透肉体直接抚摸人们的灵魂。
而最神奇的都不是他那有魔力的纯净嗓音,而是那随着歌曲的旋律,喷涌而出却又难以言说的悲伤,令每一个观众都难以自抑,心底有一股莫名想要流泪的冲动。
“Lasiah'iopiangamiarudasorte,
让我为那残忍的命运哭泣吧,
à!
我是多么的渴望自由啊!”
苏落吟唱着,哀恸、悲悯。
这一刻,他仿佛化做杜鹃鸟,为阉伶悲惨的命运悲鸣,泪水涟涟,声声泣血。听众们的灵魂也伴随着那啼血的歌声在痛苦的撕裂着。
他嗓音有魔力就算了,他那面孔也开了外挂,清秀的脸庞,微锁的眉宇间是带着无尽忧郁的瞳,与之对上一眼,心都会被融化掉。
就连整晚都气咻咻的夏子涵大魔王,在这一刻都忘记了今晚表演结束后要找苏落算帐的事情,没人能挡得住他那忧郁的眼神。
如孩子的眼睛一般平和而纯净,而那深黑色的瞳仁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的是让人心碎的悲伤,似乎又不动声色隐藏着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像极了失去乐园的堕天使
“噢~”
“上帝啊”
全球观众的眼睛都迷乱了,浑身酥软
谁受得了这种刺激?
哪怕苏落一再强调自己的嗓音并非真正的阉伶歌手的声音,理由很简单,因为苏落自己不是阉伶。
但现场的音乐家们知道,他的嗓音就是无限接近人们想象中的阉伶歌手的声音,并且,他的演唱技巧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或许史上记载的最强的阉伶歌手都未必有他强。
这首咏叹调的演唱难度,音乐家们听着都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这首歌曲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完成的,今天在场的全都是顶级歌唱家,但没一个人敢说自己也能唱出这首咏叹调来。
如果说阉人歌手是一只只将自己钉在树枝最尖的刺上用生命去歌唱的荆枣鸟,用被扭曲和破坏了的生命为那时的人们留下美丽的声音和魅力,注定了只能是瞬间的辉煌后归於湮灭。
那么苏落的出现就是天赐恩宠,他不需要弄残自己,也能到达音乐史传说中的人类演唱最顶峰,还有比这更值得祝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