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莫西干人?”
这话一说后,酋长马上就收起了调侃打趣的表情.....
莫西干人,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分支,曾居住在哈得逊河流域上游的卡兹奇山脉,1664年被摩和克人驱赶而迁移到现在的麻萨诸塞州斯托克布里奇,在那里,他们被称为斯托克布里奇印第安人。
后来又迁往威斯康辛州,现在人数可能1000人都不足了,他们文化正在慢慢地消失,他们生活贫穷,经济落后......
全场安静得又只剩猎猎风声了。
“窃取灵魂的笛声,会是怎么样的呢?”
看着苏落将笛子拿起放到唇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万分!
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就在笛声呜咽着响起的那一刻,现场观众们就只觉一股苍凉的悲壮之气就从脊背中窜流而上!
“噝~!”
“这......”
古老又原始,狂野又苍凉,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悠远中带着一股无尽的哀思。
那种深沉无奈却又倔强的悲怆感,就像一点最令人心悸的泪珠,跌进了那恒古的时空长河里,溅起的那束浪花,宛若祖先的心声。
“他肯定不仅仅只是个艺术家吧?”
一个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的观众暗自感叹。
是的,这已经不仅仅是艺术了,只有心中有敬畏,才能把旋律演绎得这样神秘悠扬苍凉豪迈......
摄人心魄的笛音,穿透了无边无际的空灵,它是如此令人神往,静静的闭上眼睛,与曲子融为一体,任由它带着你的情绪此起彼伏。
它仿若在诉说你心中的思念,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伤感。
最后的莫西干人,他在讲述莫西干人的故事,听众们脑海里无不浮现出了一副自然和谐又壮丽画面。
山峦跌宕起伏,绵延不绝,雄鹰翱翔於蓝天之上,莫西干人日出狩猎,日落而归,生活是那么纯粹而美好。
然而,一切的传统和安宁随着殖民者的入侵和扩张,渐渐被打破,土地被强占,部族之间互相残杀,而陷入灭亡......
盖纳笛那特有的空灵音色,凄美而悲凉,情绪犹如种子在心中种下就野蛮生长,压抑,悲愤......
就在此时,笛声停下,只见苏落拿起果壳做刮响器奋力摇了起来,那阵阵回响,如同风吹过山谷,他用人声呐喊了起来!
“嘿呀嘿呀——”
“嘿嘿嘿咿嘿——”
炸裂!
通红的眼眶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那一声声的呐喊,那一声声的嘶吼,悲愤却又无助,像是对命运发起抗争,带领部落奋起抵抗,奈何却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最后只能无能为力似在哭泣似在乞求......
他吹奏着、他呐喊着,如泣如诉、如词如赋、如诗如画。
你仿佛看见他站在广袤的密林中,身后是他热爱的部落......
你仿佛看见他站在倒下的屍体旁,身后是他死去的伙伴......
你仿佛看见他站在敌人的枪口前,身后是他心爱的女人.....
到最后,你好像再也看不见他,只能听见他最后的哀嚎,只能听见他最后的哭喊,只能听见他最后的长啸……
但他又一直在那里,仿佛只身一人静静伫立在无边无际的深邃苍穹下,气质,孤高,专注,遗世独立还有那自然流露的儒雅......
你无法直视他的面具下的眼睛,仿佛那是你无法窥探的过去,也是你必将走向的未来。
这便是,能够窃取灵魂的笛声么?
泪水根本停不下来,灵魂深处的本真悠悠醒来,腹腔里的悲情被笛声牵引,远古的呼声在召唤,牵动着全部的神智,随了笛声,悠悠地到往一个未知的境地。
那里,繁华落满地,那里,尽显生命悲凉,尤如一场飓风无情刮过,残害一树繁花,空留一地落红。
哭泣的,是大地,是生灵,是动物,是植物,是远古的部落.......
民族的衰败,个人的消逝,信仰的不再,教人如何不悲伤?
那一声悲苍的呐喊,尽显生命的苦楚与悲凉, 在他的呐喊声中,有信仰,有故事,有情怀,远古而震憾,人生便终结在这悲怆荒凉里。
心随着乐声起伏,回荡,循环反覆,尤如一把刀,在心头,划了一刀又一刀,痛是痛着,却又不能立即死去,那痛感便在心头,来回反覆,不停折磨,直至的生命终结,也不能令其消亡。
酋长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将头埋在地上。
他身后的族人,同样如此,仿佛是等了长长久久的一生一世,才等来的此曲相迎。
这不是窃取灵魂的笛声,这是找回灵魂的笛声,他用音乐讲述一个民族的不屈的灵魂!
对他,只需膜拜,只有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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