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何箫刻意躲避的目光,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饶有兴趣地绕着他走起来,故意追寻着他的目光,让他“无处可藏”。
这一躲一追,让我找到了和兔熊在一起时亲切轻松的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不禁心中暗叹,原来何箫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阴天怎么了,啊?”我一边追一边不依不饶地道,最后还是他遮掩不住,认了输。
“谁说人家是在看星星了?人家明明是在看乌云。”望着那张笑意渐浓的脸,我强词夺理地道,一屁股坐在何箫身边,嘴角一撅,身子一转,佯装发怒,“不理你了,哼!”
“好,你是在看乌云,你真的是在看乌云。”何萧含笑道,故意再三肯定,那副一心一意助纣为虐的样子,反而把我逗乐了。
露出笑容的瞬间,我蓦然发觉何萧和兔熊还是不一样的,何箫是用心的营造,他的调侃是善意的逗趣;而兔熊是个性的流露,他的调侃是率真的表达。
何箫令人愉悦,兔熊令人舒适。
怎么又走神了?我摇了摇脑袋,收回了思绪。
最近总是或有意或无意地想起兔熊,拿身边的人跟它比较,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曾经和它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幸福美好。
或许是我太担心、思念它了吧。
除了努力适应回归人群的新生活外,我是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找它了。
“何大哥,你这么晚不睡觉,是在忙什么?”说着,我的目光扫过何箫手中正削着的玉米秸秆。
“做灯笼啊。”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如洒下了一团月光,柔和而明朗,温润得沁人心脾,一时竟让我看得有些呆滞。
觉察到我的失神,他转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我的目光,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灯笼是什么?为什么要做它?”我不解地道。
许是这晚风太舒缓,夜色太轻柔,又或是面前的人太温润,我竟毫无戒备的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失言,急忙捂住嘴,惶恐不安地望向何箫。
削木杆的动作一顿,似是觉察到了什么,何萧抬起头,静静地将我望着,带着疑惑的目光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融解,我感应到了他此刻微妙的情绪,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惶恐不安。
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蜷缩成一团,亮出自己防备的尖刺,拒绝着别人的靠近。
不过我不是刺猬,所以我能亮出的不是刺,而是一颗拒人千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