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余繁一走,凤斗就会把我的千里镜没收,或者来个赤脚站刀刃之类的狠辣家法,以儆效尤,却不想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回房了。
如此,我便存着侥幸心里,继续自己的偷学计划。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就爬起来,拿出千里镜,将镜子的背面对准凤斗院子的方向。
像往常一样,镜子里浮现了凤斗的身影,不过这次他却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抬眸看向这边。
他看的时候,寒冷如冰的眸子正好对上在镜子这头,正偷看他的我的眼睛,让我像被人抓了个现行,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千里镜扔出去。
不过,他不过是看了一眼,旋即就像每天一样,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屏气凝神地练起法术。
见状,镜子这头的我暗松了一口气。
一切似乎没什么异常,直到这天我照常练习的时候,身体里的冰能突然爆发,蓝色的冰流冰冻了一大片树林。
没等我明白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凤斗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动不动地将我望着,目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吓人:
“你,竟然是冰凤和赤狐的后代?!怪不得,你会通过赤狐必死的冰煞阵!是哪个忘恩负义的叛徒,竟敢和赤狐族的人私通,生下了你这个杂种?!”说罢,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掌。
我看到,蓝色的冰流在他的掌中汇聚翻涌,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杀了我。
但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努力克制着什么似的,他颤抖着收起手掌,离开了。
而我,仍沉浸在方才那个消息里,震惊不已:
我竟然,是冰凤和赤狐的后代?!
我竟然,不是一只纯种的赤狐?!
我一直以为身上的冰能是我被冰封后,残存在体内的类似于后遗症的存在,没想到,竟是流淌在身体里的血脉。
可是,既然是天生的,那一开始为什么还会吞噬我的身体,并且和血脉里的另一个异能,相互排斥呢?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但这个真相里面的信息量太大,我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消化。
入夜,难以入眠的我出来散步,经过桃林的时候,一声脆响,一个酒壶砸在我脚边,摔了个粉碎。
后退一步,我抬起头,看到了躺在树上,此时已喝得烂醉的凤斗:
“还说若杀了她我会后悔一辈子……呵呵,一个凤族和赤狐的杂种,杀了惩一儆百,永绝后患,有什么可后悔的!”
怪不得方才他没有杀我。那是谁跟他说,杀了我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呢?
正疑惑,树上的人清醒了一般,目光森寒地瞥了过来,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逃也似的跑出了树林。
接连三日,凤斗都没有再搭理我,而我也在感觉到他浓烈到几乎能夺走人的呼吸的杀气之后,开始躲着他。
这天,我正站在冰凤族最高的一处山崖上欣赏风景,凤斗突然出现在身后出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一个箭步扑到我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大惊。
我以为躲开他就没事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宁可主动来找我,也要杀了我。
“身上流淌着赤狐族的血的,果然都是些阴险自私的东西!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民除害!”他道,陡然收紧手指,他手指上那坚硬的骨节,深深地勒进我的脖子,让我呼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