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安安静静的,姚辛整理出来的那些便都摆在桌子上,一样一样,分门别类,详细得很。赵淑慢慢地看了下去,最后只靠在椅背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认真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姚辛壮着胆子道,“驸马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并没有最初我们想的那样多的阴谋诡计和涉及到很多人,这木片最初递出去,也只不过是用最普通的驿站,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是先寄去了京外,又托人寄回到京城来。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寻常,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以他的年纪,十六卫中的人,都能当他爹了。”赵淑的声音微微沙哑,“他能知道这么多?还能精准地找到莫氏?他凭什么让这些人听从于他?”
“这也正是驸马的奇怪之处。”姚辛在那一堆东西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枚看起来像是玉佩的东西,“这个,是作为信物,让这些人都相信他的书信,且都按照他的想法把传国玺送到了您这里。”
赵淑抬眼看向了那平淡无奇的玉佩一样的东西,嗤笑了一声,低垂了眉眼,并没有说话。
姚辛见赵淑这样,仔细斟酌了语气,又道:“或许驸马也是受人所托,按照年纪来说,他也不应当与十六卫的人有什么关联。”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赵淑不想再听姚辛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枚玉佩一样的玩意,握在了手心里面。
姚辛退出去之后,赵淑只把玩着这玉佩,忽地觉得有些眼熟。
她仔仔细细地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觉得有几分像她当年还在西秦时候戴在身上又遗失了的那半块玉佩。她回忆着自己的那半块玉佩的最后下落,只恍惚想起来是送给了萧胥。
送给萧胥的玉佩,出现在了许璀的手里?
那么许璀是谁?
赵淑闭了闭眼睛,心头一片纷乱。
萧胥死了、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把这块玉佩找出来?是谁能动了十六卫的人?是谁能把只有他知道的传国玺找到?
许璀?一个乐师?一个无父无母孤儿一样的乐师?
他凭什么?
她把这玉佩捏在手心里,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许璀为什么到她身边来?
他是想做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的仰慕和爱的背后是什么?
倏地起了身,赵淑几乎粗暴地拉开了书房的门,往北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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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是安静的。
早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许璀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前面。
饭菜用食盒温着,还没有凉。
他带着几分期待看着门口,在阳光下,大白和小白在门槛旁边一坐一卧,惬意地舔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