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姜珩都说了,永宁县的百姓已经被这税赋压得苦不堪言,甚至永宁县的官府都已经快要压不住乱局了,可想而知情形已经坏到了什么程度。
若真是因为这重税而逼得百姓谋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永宁县,但谁知道这点星星之火,又能不能成燎原之事
便是永宁县的乱局不成气候,于整个景朝来说,这件事亦是极为荒唐的丑闻。
“堂堂公主,竟然行此之事,永宁,真是太荒唐了”
景文帝怒极之下,抬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拂,奏折茶盏落了一地,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来。
“圣上息怒。”姜珩连忙诚惶诚恐地站起身。
景文帝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他微微一抬手“姜爱卿不必如此,朕之所以动怒也是因为永宁行事太过荒唐,而不是因为姜爱卿。”
姜珩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微臣也是深恐永宁县会闹出乱子来,怕朝廷没有准备到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是以才圣上不怪罪微臣,微臣便能安心了。”
想到长宁长公主的作为,景文帝再次冷哼一声。
庄太后一生也只得一子一女,也就是景文帝与长宁长公主,长宁长公主还是老来女,再加上长宁长公主才出生没两年,先皇就驾崩了,庄太后怜惜长宁长公主没有父皇的疼爱,对长宁长公主自然是极尽宠爱的。
为了尽可能的让长宁长公主过上没有后顾之忧的好日子,庄太后也确实费尽了心力,甚至还向景文帝讨了永宁县作为长宁长公主的封地,开了景朝前所未有的先河,由此也足见庄太后的良苦用心了。
而对于景文帝来说,长宁长公主出生之时,他已经有十四岁了,每日里只是忙着学习治国都来不及了,就算多了一个嫡亲的妹妹,也不可能有什么时间来与之培养感情。
后来先皇驾崩,景文帝十六岁便登基为帝,较之前更为繁忙,一个月下来也不见得能与长宁长公主见上几面,要说兄妹之间能有多浑厚的感情,那还真说不上。
是以,当初庄太后向景文帝讨要永宁县作为长宁长公主的封地,景文帝心中本就不愉,只不过是拗不过庄太后而已。
景朝疆域辽阔,只是少收一个永宁县的税赋而已,对于景文帝来说,也确实算不得什么。
但景文帝怎么也没想到,长宁长公主竟然能有这样大的胆子,瞒着他做下这样的事来。
长宁长公主有着太后的疼爱,太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哪一次进宫看望,太后不得赐下一大堆的赏赐
再加上长宁长公主本身的俸禄以及从永宁县收到的税银,便是再如何骄奢淫逸,也不会缺银子用才是,她在永宁县如此胡来,又是为何
帝王本就多疑,景文帝不知不觉的便想得更深了。
想到姜珩还在这里看着,景文帝朝着他摆了摆手,道“姜爱卿一路赶回来也辛苦了,且还受了伤,这便回去歇着吧。”
姜珩自然领命退下。
等到姜珩退下了,景文帝独自一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沉声道,“来人”
须臾间,便有一名着黑衣的男子跪伏在地“圣上有何吩咐。”
景文帝想起之前姜珩所说的,镇国公夫人与长宁长公主有隙之事,略思忖了一会儿,道“去查一查镇国公夫人与长宁之间的事。”
这些年来,镇国公夫人的荒唐行事,便是景文帝时不时的也能听闻一些,便是如此,姜珩仍十几年如一日的纵着镇国公夫人。
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