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大怒,指着刘霸大骂,无一人敢辩解、求情。
“混蛋……”
“拟旨!”
“七德小子……既然你想待在那个……那个平城,老子让你待个够!”
“哼!”
“令七德小子为……那个什么郡的郡守将军,令石晖为并州刺史,再敢与那该死的王霸一般,老子砍了他一家老小!”
“哼!”
董从云一阵犹豫,上前抱拳说道:“大王,石郡守与刘太守的并州五部将军府……”
“哼!”
“随他!他想戍边,戍守并州西、北,老子让他戍守个够——”
“哼!”
“滚!都滚——”
……
一干女官、内侍忙低头退出御龙殿,听着殿内又是一阵暴躁“混蛋、七德”怒吼,刚走出的董从云又是一阵摇头苦笑,心下却知石虎因何只暴躁愤怒而无杀意。
陈启国一日一报不提,这封信件虽说的强硬,里面又夹杂着并州五部将军府之事,也有一笔带过耕种屯田之事,而石虎老是盯着他,唯恐信里所说内容不符,特意专门让宫内女官查探,也因此知晓他再次闭关打造农具,军卒拖拉耕犁耕种……等等诸多杂事,偏偏就没有拥兵作乱迹象。
嘴里骂娘不满是一回事,行动做事又是一回事。
想着那个至今未有见过面的石将军,董从云心下感慨,知道他本没必要上了这封颇为凶险信件,可就偏偏送来了这么一封,她不明白这是为何,低头一路前往太武殿,直到站在高大威严大殿外也未有明白……
“……七德将军石忠信大不敬,但天王感其有功,去并州刺史之职,领并州前军将军、右军将军,为大同郡将军……石晖将军为并州刺史,即日赴任……”
“……”
董从云站在尚未离去的一干大臣前宣读一番,众人却面面相觑,灰败若死的石法礼难以置信看着将圣旨收起的女太尉大人。
一干傻了眼的文武大臣很是不解,怎么就这么轻轻放过了那个大逆不道小子?
苻洪眉头微皱,姚戈仲却上前不解道:“敢问董女官,七德将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一愣,这才发觉有异,陈启国身上乱七乱八的官职不少,离开了关中后,上洛郡郡守自也去了职司,可他还有个杂牌奋武将军在身,有关内侯,有屠各都尉,有并州将军、刺史……却独独没有什么“七德”之名。
关内侯是倒数第二的爵位,因他是个工匠出身,也就有了“匠侯”之名,奋武将军是武将勋位虚名,并州将军是一镇统军实名大将,并州刺史与并州将军实际上差不多,如果两个同时加在一人身上,刺史可以看做太守一样的文官,这些乱七乱八的,殿内之人大差不差都清楚,却不明白一向残忍暴戾的石虎,咋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了那小子?
至于什么并州将军、并州刺史什么的,那小子好像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用过,一向是自己管自己,各郡县管着各郡县,有没有……或许那小子根本就不在乎吧?
听着姚戈仲话语,众人若有所觉,或许正因这个“七德将军”四个字缘故,残忍好杀的石虎才如此暴怒却无杀意。
董从云向姚戈仲微微一礼,说道:“大王说,将有‘仁、义、忠、信、智、勇、严、明’八德,石将军有‘待民以仁、待老国公以义、待军将以信、谋敌以智、阵前以勇、治军严明’之七德,独独无‘待大王以忠’之德,故而为七德将军。”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屁话,难道不是“忠”在最前吗?最为重要吗?
众人无语,却又不由细细品味之前李罴读罢的信件,又是一阵无奈苦笑,若去掉那些不恭敬话语,里里外外又是一个赤胆忠心为国戍边忠臣……
“唉……”
一干人纷纷摇头苦笑,相视又无奈,这么当面大骂石虎,反而仅仅去了两个对那小子来说毫无用处的职位,剩下的……
屁事没有!
一干大臣摇头苦笑,纷纷向董从云拱手,摇头苦笑三三两两离去,王猛眉头紧皱,心下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危机,感觉那该死的石虎对自己的不满起来,也不敢再在那个本就该叫“大同”的地方多言,暗自想着该多弄些神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