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银屏好像未听到李克用冷哼声一般,笑了笑,随手拿过那封信件,随手拆开,看了几眼,笑道:“那小子看来还是懂事之人啊!”
“哼!懂事?”
“那小子就差点站在本王面前打脸了!”
李克用突然大怒起来,一阵乱吼。
刘银屏轻笑道:“相公怎么如此小气了起来?”
刘银屏在李克用面前,摇了摇手中信件。
“相公你看啊,这小子信里可是很是称赞了相公一番呢。”
“哼!他那算是拍马屁?那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唉~相公呐,以相公看来,我晋军现今如何?南北各十万兵马,那小子若是不敬重相公,文达现在应该在那朱温营中才是。”
李克用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可这脸面终究还是放不下,这次意气风发的跑来,要好好教训那个“儿子”,结果“儿子”没教训到,自己反而被教训了一顿,如何能让好面子的李克用甘心。
可夫人说的也没错,若是想要干掉他李克用,裴仲德应该去猪瘟那厮才对。
看着相公犹豫的样子,刘银屏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小子既然要亲身前来,自然是敬重相公了,相公还有何不满的?”
李克用气呼呼道:“那小子屡次坏了本王好事,本王怎能咽下这口气来?”
刘银屏轻笑道:“战阵厮杀,各凭本事,相公难道还没这种心胸气度?想当年,相公是何种雄姿,难道现今一个小小门坎都过不去了?”
“哼!本王岂会怕了那小子?”
“就是,相公可是响当当的王爷,那小子不过是小泥鳅一条,岂能比得过王爷这条真龙!”
被自己媳妇这么一夸奖,李克用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抬头看到众将全都眼巴巴看着他们二人,李克用顿时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都他娘地滚蛋!”
刘银屏掩嘴轻笑。
……
裴仲德的出使,动静很大,得知这事人很多,影响也很大。
河南朱温担心李家联盟,最终不得不派遣长子朱友裕和李存孝一同前往晋营。
与此同时,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同样派出儿子罗绍威。
相州刺史乐从训派遣儿子乐思恭前往。
义武节度使王处存考虑良久,也派出了儿子王郜。
天平节度使朱瑄、泰宁节度使朱瑾两兄弟,各派儿子前往。
最后还有河中节度使王重盈的使者,以及……朝廷派出的使者。
北方各大节度使纷纷出动,心思各有不同,兴许会有这么一两个真的想要消弭此次灾祸,但更多的是希望这次酒宴聚会,会成为新的冲突,三者厮杀起来才好。
一时间,整个北方风从云动。
这种要命的事情,好像丝毫未影响到李思钰一般,他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好像这些烦恼之事就跟他无关一般。
李思钰这种悠哉悠哉态度,让回来的裴仲德又急又气,可又无奈。
这不,今日李思钰又出去了,美名曰“巡营”,其实就是偷懒,一大两小三人,正躺在高坡之上晒太阳。
大的自然就是李思钰了,两个小的,无可避免的有一个是阿蛮,另一个就是小棒头。
小棒头年纪小,只能随着母亲与大队步卒在后面慢行,前日才刚刚追了上来。
李思钰很是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地上,嘴里还咬着一根青草,阿蛮觉得这样很酷,也跟着有模有样学着。只有小棒头是个好孩子,可却跟阿蛮一般,枕在李思钰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