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雨依旧在下,夜晚的寒风不断地凛冽吹来,无论是清兵,还是明军,此刻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然而他们谁也顾不得这些,只是拼命地挥起手中的武器,向着面前的敌人杀了过去。
赵无忌挥舞着长长的陌刀,向着眼前的清兵们的身上砍去,仗着锋利的陌刀,他连续砍死了好几个清兵,有一名使刀的清兵居然打算用手中长刀挡住赵无忌的劈砍,结果被赵无忌用力当头一刀,不但劈断了他的长刀,陌刀顺势砍下,更是将这名胆大的清兵整个人斜斜地砍成了两截。
商敬石寸步不离赵无忌的左右,他的手中也持着一把陌刀,相比赵无忌的倾尽全力,商敬石看起来便游刃有余多了,他每次出刀挥刀都是十分的轻松写意,陌刀轻轻一挥,总能恰到好处地砍到敌人身上最薄弱的部分,从而一刀制敌,有武艺高强的商敬石在一旁相助,大大地减轻了赵无忌身边的压力。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名凶神恶煞的白甲兵,手中举着狼牙棒直奔赵无忌冲来,赵无忌用尽全力,一刀斩出,顿时便把清兵手中的狼牙棒砍成两截,随后陌刀顺势而下,只听碰的一声,陌刀便看到了这名清兵的腰间。
陌刀虽然锋利无比,但想要攻破白甲兵的三层重甲,却也甚是不易,赵无忌这一刀只砍了一半,便再也砍不下去了,锋利的陌刀牢牢地镶嵌在了清兵的铠甲中,一时之间拔不出来,赵无忌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一旁的商敬石见了,猛然长身而起,手中陌刀突然前刺,正正地刺中了他面前一名清兵的喉咙,随后手腕一甩,陌刀划过清兵的脖颈,将一个梳着辫子的头颅甩到了半空之中,清兵无头的胸腔顿时飚出一股长长的血箭,倒了下去。
随后商敬石一抖手中的陌刀,再度化刀为枪,双手持枪向着赵无忌身前的白甲兵冲了过去,细长的陌刀在商敬石手中灵活翻飞,随后他将陌刀猛地往前一递,只听噗嗤一声,陌刀的刀尖犹如毒蛇一般,正正地刺中赵无忌面前白甲兵的咽喉,而就在这时,赵无忌也把陌刀从清兵的铠甲中拔了出来。
白甲兵虽然浑身披挂重甲,但喉咙和面门却是其最薄弱之处,那白甲兵喉咙中刀,顿时便捂着脖子,痛苦地嘶吼了几声,便倒了下去。
赵无忌一把收回陌刀,随即将陌刀刀锋贴近自己,仔细观看,只见陌刀锋利的刀刃上,已经出现了数个细小的缺口,看来白甲兵的铠甲果然厉害,居然能让锋利的陌刀受损。
清兵士卒所使用的武器大部分都是分量沉重,制作简单的狼牙棒,狼牙棒有着沉重的锤头和锤头上乱七八糟布满的锋利的钢刺,不但外观看着吓人,杀伤力强,并且一旦挥动起来,巨大锤头上的钢刺,还具有破甲的功能。
此刻见到面前明军火枪内的弹丸已经打完,清军士卒立刻嗷嗷叫着,挥舞着狼牙棒扑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纤细的火枪根本无法同粗大的狼牙棒相抗衡,在近战中,自己的武器有着巨大的优势。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明军士卒手中的火枪基本都不敢跟清军手里的狼牙棒硬拼,从重量上看,火枪和狼牙棒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陈凡和祁隆两人为一小组,两人皆都是端着长长的带着刺刀火枪,紧张地面对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清兵士卒,那清兵狞笑着上前一步,双手用力,冲着陈凡当即挥出一棒,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声音,直奔陈凡的头部而去。
眼看这狼牙棒来势甚急,陈凡双腿用力在地上一蹬,把头一缩,随即身子立即便如灵活的泥鳅一般,退了回去,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清兵士卒一击落空,正待反手再度挥动狼牙棒,便看到自己侧面的另一个明军士卒突然一伸手,只听啪的一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便打在了清兵士卒的脸上。
清军士卒捂着脸,猛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脸上的白色粉末在雨水中不断地冒着气泡,原来刚才祁隆趁其不备,撒了一把石灰,正扔在了他的脸上。
生石灰遇水便会发生化学反应,可产生高达300度的高温,比烧开的开水温度还要高上三倍,这清兵猝不及防之下,双眼立刻便被生石灰给烧瞎了,他的脸上到处都是被石灰粉烧灼出的血泡,此刻他拼命地挠着脸,身子一阵阵的颤抖,嘴里不断发出惨叫之声。
陈凡趁此机会,上前一步,持着火枪,腰部发力,双手把火枪猛地往前一刺,准确刺中这惨叫清军的喉咙之处,随即他又同样迅速地拔出了刺刀,只见血花飞溅,这名清兵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倒了下去。
其他的明军火枪手也都是如此操作,他们经常以两到三人分成一组,其中一或两人负责骚扰迎击敌兵,另一人则把手伸入口袋里,抓着生石灰,随时准备将生石灰扔到对面清兵士卒的脸上。
清兵士卒们虽然有很多凶悍的白甲兵,但是甲胄再厚,也保护不到脸部和眼睛,头一次接触这种战法的清兵顿时便被明军杀得手忙脚乱,时不时便会传来清兵士卒因眼睛被烧瞎而发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