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主意已定,王启年,你一会便去整备兵马,待到午夜时分,偷偷开了城门,随本官亲自前去,踏破敌营,讨取敌酋!”赵无忌吩咐说道。
王启年顿时肃然而起,“属下遵令!”
王启年领了命令,当即匆匆忙忙地离开营帐,赵无忌随即又吩咐商敬石道:“商将军,马上联系十九,命飞虎队全军出动,分成两队,前去侦查敌营,重点关注贼酋罗汝才,袁时中的动向!”
“大人的意思是?”
“流贼相比我军,纪律较差,守备相对松弛,飞虎队应能较为轻松地潜入敌营。”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要让十九务必要设法暗杀掉罗,袁二人,敌军群龙无首,乱成一团之际,便是我军趁夜突袭之时!”
“末将遵令!”
赵无忌的夜袭计划看似莽撞,其实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贼军原本就没有什么组织性,纪律性,只是一伙为了利益而临时拼凑成的武装军队,这种军队,在顺境中尚且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一旦遇到逆境,便很容易一蹶不振,分散逃命。
一旦流贼首领被杀,流贼们定然会乱成一团,这时赵无忌再以重甲骑兵趁夜突袭,便可以很轻松地击溃这两股看似强大的贼军。
商敬石领命去找十九,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赵无忌想了想,便从营帐中踱了出去。
夜风吹来,带来微微的凉意,远处隐约传来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吼叫声,官军的营寨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闪耀,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以皎洁的光芒,温柔地抚慰着大地。
受伤士卒痛苦的呻吟声,不远处枪骑兵们擦拭武器,装填弹药的声音,篝火上咕嘟咕嘟煮粥熬药的声音不断传来,赵无忌仰头看向暗夜中的天空,想着天地之大,和个人的渺小,不知不觉中,突然感到无尽的孤单和悲凉。
半个时辰之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上,随后商敬石一脸兴奋之色地出现在了赵无忌面前,抱拳笑道“恭喜大人!大喜啊!”
赵无忌有些奇怪,眉毛上扬,盯着商敬石问道:“十九这么快就得了手?”
商敬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十九,是贼酋袁时中,刘玉尺,朱成矩三人,自缚自身,趁着夜色前来城下投降, 如今正在被押送来此的路上!”
“哦?袁时中又投降了?”赵无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道:“赶紧通知十九,今夜行动,以侦查敌情为主,暗杀行动取消!万万不要轻举妄动,惊扰到了贼军!”商敬石点了点头,返身便走。
片刻之后,袁时中等三人就被带到了赵无忌面前,由于担心他们再度诈降,商敬石使人将这三人重新又用手指粗的绳索绑了一遍,绑得结结实实,又不知他在哪里找到三副铁链脚镣,也给三人上了。
袁时中见到赵无忌,顿时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罪人袁时中,叩见钦州伯。”刘玉尺和朱成矩也赶紧跪了下去。
赵无忌紧紧抿着嘴,冷冷地盯了袁时中半晌,方才开口道:“袁时中,本官当初看来是小瞧你了,本官原本以为你不过是名为民请命的热血好汉,虽然莽撞,心地却不坏,是以当初在青州府,本官一时心软,放了你一马。”
“但本官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狼心狗肺之人!将本官对你的宽宏大量视为软弱可欺,不但再度起兵造反,居然还敢以诈降之计,杀害黄大人,宋将军!”
“袁时中,你当真是死有余辜!”
“赵大人,诈降之计是罗汝才提出来的,也是他派人实施的,小人一时糊涂,没有及时制止他,如今想来,后悔已晚。”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是以主动来降,无论大人怎么处置我等三人,我等皆是无怨无悔,只愿大人能网开一面,放小人在城外的属下一条生路,他们原本都是衣食无着的饥民,跟着小人,也只是为了求一条生路而已。”
袁时中说罢,便不住地呯呯呯呯磕起头来。
赵无忌急忙以目示意,商敬石上前一把拦住了袁时中。
赵无忌望着袁时中,端详良久,“你要投降?”
“正是,小人愿投降大人,随意大人处置,只求大人放城外四万百姓一条生路。”袁时中急忙说道。
“嗯,好,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袁时中,”
“小人在。”
“本官可以受降你,但你要缴纳一份投名状给本官。”
“投名状?”
“不错,投名状!”
次日上午,袁时中,罗汝才再度率军来到严关之前,众人望着城头严阵以待的官军,均是觉得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