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见了本侯爷,为何不跪!”望着被自己打得晕头转向的周钟,赵无忌厉声喝道,“这,难道不是冒犯本官?”
两个鲜艳的红色大手印子清晰无比地印在周钟的脸上,此刻的周钟,欲哭无泪,原本装出的一副高贵官员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他手指赵无忌,气得浑身发抖,一副想骂又不敢骂,想走又怕丢了面子的样子。
史可法见了,心中当即有些不忍,他嘴巴张了张,想要上前劝阻赵无忌,但犹豫了一番之后,他还是缩回了正欲迈出的脚步。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周奎和周钟这两个厚颜无耻的小人,显然赵无忌更有经验一些。
不弄走这两个心怀鬼胎,准备趁机发国难财的混蛋,自己又如何能开仓放粮?
“本官乃是翰林院庶吉士,你不过是一个侯爷,有何资格让本官下跪?”晕晕乎乎了半晌之后,周钟终于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
“哦?不能么?”赵无忌的脸色有些讶异,他想了想,急忙侧身望着一旁的史可法,低声问道:“侯爷也不能让他下跪么?”
史可法一脸的啼笑皆非,急忙低声说道:“不能,除了皇上,谁都不能让官员下跪。”
“哦,”赵无忌想了想,这才转过身来,看都不看一旁委屈万分的周钟,而是迈步直接走向国丈周奎,周奎心惊胆战地看着赵无忌向着自己走来,赵无忌走一步,他便急忙退一步,赵无忌走两步,他也退两步。
很快,赵无忌便将周奎逼到了墙角处。
“你,你想干什么?”周奎色厉内荏地喝道。
“各地遭遇大旱,数十万灾民尽数聚集于此,局势十分危险,本官作为皇上亲封的镇南侯,有权替皇上分忧,是以青州府这里,本官暂时接管了!”赵无忌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周奎差点没被气得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周奎心想,你不过一个侯爷,封地还在广西,居然就敢在山东作威作福,嚣张跋扈,居然还敢接管青州府,说这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怎们,本官说的话,你二位有意见么?”赵无忌看着周奎周钟便是一声冷笑,“如今天灾频频,乱匪众多,两位大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莫要碰上流贼,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周奎的目光掠过赵无忌,望向站在他身后的五十名站得笔挺,手持陌刀,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杀气的精锐士卒,哆嗦了一下后,,周奎决定暂时隐忍,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周奎冷哼了一声,连连摇头,“可笑啊可笑,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嚣张之人,赵无忌,你给本侯爷等着,不出数日,你这侯爵的帽子,就会被皇上摘下来了!”
“朝中的诸位老大人,绝不会坐视你这奸臣在这里作威作福,嚣张跋扈!”
“且容你先嚣张几日!”周奎放下狠话,自以为找回了几分面子。
赵无忌望着周奎,亦是冷哼了一声,随即便不再理他,而是转身望向史可法,“史大人,你来这官仓,所为何事?”
史可法急忙躬身施礼,“启禀侯爷,下官来此的目的,乃是打算开仓放粮,赈济那些城外的灾民。”
“那你还不赶紧去放粮?若是晚了,惹得灾民闹起事来,这责任你可担当得起?”
“这,下官遵令。”
有赵无忌在这里撑腰,史可法顿时便觉得底气十足,他当即上前,无视周奎周钟两人,开始指挥手下的差人们,命他们率领民夫开始搬运粮草。
眼看赵无忌和史可法将自己两人当做空气般对待,周奎和周钟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又是惊恐又是尴尬。
赵无忌扭头看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本官在此办公,闲杂人等一律退散,来人,将这两人给本官请出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把这两个闲杂人等放进来!”
“你,”周奎再度被气得暴跳如雷,但是看着眼前明军士卒那比手中刀锋更冷的目光时,周奎果断认怂。
“赵无忌,你给本侯爷等着!”周奎扔下一句场面话,随即便狼狈不堪地带着周钟向着外面走去。
一名老者从外面走来,恰好与二人匆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