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俞松距离赵无忌最近,他往外这么一挪,顿时赵无忌身旁便多了一大块空间。
于是便有一名仆人上前,将一把椅子摆在了那里,随即蒲夫人便大大方方地挨着赵无忌坐了下去。
她坐下后,眼中秋波流转,如秋水般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众人不禁皆觉得心中一酥。
这女子实在是太过妖娆,堪称红颜祸水。
蒲子清的脸色更加尴尬起来,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奇怪和暧昧起来。
赵无忌皱眉看了蒲夫人一眼,正待开口,眼角余光望过去,却发现不远处又有一人匆匆小跑而来。
因距离尚远,众人看不清脸,但能看出此人身着绯色官袍。
身穿绯色官袍,至少也是个四品官,此人官职怕是不小,赵无忌一时有些吃惊,禁不住站起身来。
众人发现了赵无忌的失态,于是也纷纷抬眼望去,这一看之下,顿时也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俞松失声叫道:“看身形,怕不是熊大人!”
果然,片刻之后,福州知府熊经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包括蒲夫人在内,俞松等人纷纷跟熊经见礼。
熊经却来不及搭理他们,只是望着赵无忌,神色紧张地拱手说道:“侯爷,罗源县有百姓在乱党的怂恿下,聚众造反,贼军势大,如今已经聚集了数万人之多!”
“哦?”赵无忌听了,心中吃惊更甚,“乱党?哪里来的乱党?莫非是张献忠派来的细作?”
熊经摇了摇头,“事发突然,下官暂时也没得到太多的情报,萧大人已经急令副将廖栋廖将军率精兵一万,前去镇压平叛去了。”
听闻萧奕辅已经有了部署,赵无忌这才放下心来,他缓缓坐下,端起茶盏,问道:“既然廖将军已经率军前往,以廖将军的勇武,剿灭这些乱民应是轻而易举,却不知熊大人前来寻本官,所为何事?”
熊经哎了一声,道:“廖将军手下士卒虽然精锐,但皆是步卒,罗源县距此约二百余里,待到廖将军率军杀至,也已是三四日之后,下官唯恐这些叛贼趁乱四处劫掠,危害四方,是以方才匆匆前来寻找侯爷。”
赵无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熊经的意思。
这种造反的贼人,越早消灭越好,耽误得越久,他们便会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对朝廷造成的危害也越大。
“那熊大人的意思是?”
“下官知道大人所部黑旗军乃是我大明少有的精锐之师,故厚颜前来向大人借兵,希望大人能将麾下三百骑兵借给下官,利用骑兵速度快的优势,迅速前往罗源县剿灭匪人。”熊经一脸急切地说道。
“哦,”相比急切的熊经,赵无忌却是丝毫不慌的样子,他好以整暇地将手中茶盏放在身旁案几上,又理了理衣衫的下摆,这才抬起头来,迎上了熊经那急切的目光。
“本官身边是有三百骑兵不假,但本官乃是镇南侯,这些骑兵都是本官身边的家丁护卫,本官最近诛杀叛贼施琅,曾德正恨本官恨得要死,把这三百骑兵交给你,问题倒是不大,可这样一来,本官的身边可就只有二百兵马了,若是有施琅余孽前来袭击本官,那本官又该如何?”
“熊大人,这忙,本官却是没法帮你啊。”赵无忌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再说,皇上不差饿兵,想让本官的手下替你出力,这开拔的饷银……”
随即赵无忌对熊经递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熊经咬了咬牙,想起临行前萧奕辅的叮嘱,又想起了最近福州城中关于赵无忌大肆收礼的流言,跺了跺脚,便沉声说道:“下官也认识一些福州的贤达士绅,下官愿说服他们,捐助大人军费一万两,以作大人剿灭匪人的军资。”
赵无忌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大人可是嫌少?”熊经问道。
赵无忌伸出右手晃了晃,道:“本官的手下,开拔饷银最少五万两,本官可是知道,罗源县的富户甚多,那些歹人随便打破哪一家,所获都不止五万两白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