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赵无忌反悔,当着李邦华的面,萧奕辅准备把赵无忌为福建修路的行为再次锤实。
周师爷心中一动,当即也是呵呵一笑,道:“在下之所以前来此地,也是受了侯爷之邀,前来商谈镇南侯在粤地无偿修路一事,此事若最终能得以顺利实施,镇南侯的善举,当会被粤地百姓永远铭记在心。”
李邦华听了,脸色微变,刚才他还在揣测周师爷的来意,此刻听了周师爷的话语,让他震惊之余,顿时便对赵无忌升起了深深的担忧。
魏国公与南京府尹李诚德,都是李邦华的知交好友,是以李尚书也一直拿赵无忌当做亲近的后辈看待,此刻在他的心目中,赵无忌明显是掉入了萧奕辅和周师爷两只老狐狸的算计中,难以自拔。
修路之事,岂是那么简单?
尤其还不是一条两条路,是要在整个福建,广东一地修路,工程极其浩大,花费的人力和物力,更是难以测算。
并且刚才两人话里话外,都不忘记带上‘无偿’这两个字,显然,赵无忌给他们修路,还不能得到任何好处。
这修路之事,分明是个坑啊,还是个天坑!
三人的目光此时皆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赵无忌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
其中掺杂着担忧,得意,期盼等种种不同的情感。
赵无忌似是微微一怔,随即他伸手拿起身边的茶盏,暂时没有接两人的话。
见状,萧奕辅脸上笑容更盛,周师爷则微微有些失望。
李邦华手抚长须,哈哈地笑了两声,扫了一眼萧,周二人,道:“镇南侯日理万机,终日忙碌,老夫听闻皇上亦是给镇南侯下了旨意,命钦州港每年必须上交五十万两银子的税银。”
“修路筑桥虽是利国利民之举,但镇南侯精力毕竟有限……”李邦华准备帮赵无忌打打马虎眼。
是啊,镇南侯很忙,修路虽然是好事,但他精力难以兼顾,到时给你们福建和广东,象征性地修上一两条路,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这便是李邦华的想法。
李邦华话音未落,赵无忌手中茶盏已经放下,“无妨,无妨,修路这种小事,却也耗费不了多少精力。”
李邦华顿时便有种一口气没上来的感觉。
现在的年轻人,作死啊,老夫好意帮你遮掩,却依旧挡不住你作死的步伐,罢了,罢了,老夫已经尽力,回去在魏国公,李府尹面前,也能有所交代,这事,老夫是实在管不了了。
在李老尚书失望至极的目光中,赵无忌慨然说道:“所谓君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下官既然有了这几分才能,自然应该帮助更多的百姓,走上繁华富庶之路。”
“福建,广东一地的大修路运动,包在下官身上便是!”赵无忌的语气,铿锵有力。
“好,好!镇南侯真乃我国之栋梁也。”萧奕辅伸出大拇指,一张老脸笑得像是盛开绽放的老菊花。
“当今之世,像镇南侯这样人品高洁,才能超群的贤才,实在是周某平生仅见。”周师爷亦是发自肺腑地赞了一句。
赵无忌哈哈一笑,似是极为得意的样子,李邦华则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年轻人有热血,当然很好,但是大话说多了,容易闪着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