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又是一阵感叹,手上动作加快,她知道李导的严厉程度,化妆速度一定要快,因为李导的戏一般大部分镜头都会被他一遍遍重拍,直到满意为止,这样的话,时间就很紧了。
“冉老师好了没有?李导叫您准备。”就在冉飔又一次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钻进了化妆间,喊道。
冉飔猝不及防被叫老师,她默默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难道自己这就老了?
不过,这是一种客气的称呼,本来可以叫姐,但她的年龄太小,工作人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干脆一闭眼就叫老师。这个称谓虽然不太符合年龄,但总算不会失礼。
冉飔化好妆以后,走到李导身前,李导向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说:“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
说是让她准备,实际上冉飔才刚刚用吸管喝了一口水,李导就叫她站过去开拍了。冉飔放下水就走,这时候助理孙笋终于派上了一点点用场,她把冉飔拧开的水瓶盖好,在一旁等待。
没办法,自己的艺人太自立了,平时孙笋几乎都没有机会帮上忙,基本上都在跟着庄湄打下手,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第一场第一次,准备。”
这一场戏有一半是内景,冉飔在屋内的凳子上坐好,迅速进入了状态。
“心心啊,等会你去把猪草割一下。”杨心的“婆婆”在屋外喊道。刚刚蒸上饭的杨心应了一声,在抹布上蹭蹭手,快速地环顾四周。
婆婆刚刚出去了,估计五分钟以后就能走到地里;那个她所谓的“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她打听过,他现在应该在村尾勾搭寡妇张小翠呢;自己的“公公”也在地里,其实这一家人也不算坏透,只是儿子娶不到老婆,这个村的人都在外面买老婆,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买了个媳妇回来。
不过,杨心在想这些的同时,也记恨这些人。
她仍记得被拐走以前家里漂亮的公主房,记得妈妈对她温柔的笑容,记得爸爸用双手把她用力举过头顶。她曾经有一个那么那么好的家庭,就因为一次意外,从此深陷地狱。
别看杨心现在好像闲在家里,其实她每天需要干很多活,天没亮就要起来烧饭,吃得还比谁都差,,平时还要去种田养活她那个“丈夫”。最可怕的是经常发生的折磨,给杨心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她的“丈夫”今年三十多岁了,杨心今年十七岁,在这个村子里,早早娶了老婆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的女儿也是杨心这个年纪。
畜/生。
想到这里,杨心就不再去想了,她今天有大事要办,这是她筹划了好几年的事情,为了这件事,她每天不辞劳苦地干活,在那些人面前装作乖巧的样子,就是为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