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慢慢走到了老僧面前看着后者充满了悔恨的眼神,完全忘记了后面听到这一段震惊不已的无花与南宫灵,老僧从下往上看见了石观音来到自己面前。
她动了,宽大的袖子动了动,一只葱白细嫩的手从袖口探出来。
手指开始慢慢如同花瓣展开,声音低若蚊吟又如同情人呢喃:“你知道妾身日日夜夜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怨恨疯癫时有多想将你们这群人拖下去吗?”
李琦心头脑海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夜晚,巍峨华美地楼阁在重重烈火中化为灰烬,火海周围那群放肆大笑的人群,躲在地底的她不敢出声不敢呼吸,卑微如同蝼蚁用刀和怨恨在心中刻下了他们的名字。
老僧闭目,脊背挺直,不动不闻,无视了面前石观音随时可以捏断他脖子的芊芊玉手,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只求一死。
石观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无动无波的老僧,冷笑了一声,收回了威胁的手,说道:“妾身这次过来并不是取你狗命,你的命自然会有人取,无花必定还俗,看在你养育我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多年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
老僧听闻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最近江湖上的传闻。
石观音凑到老僧耳旁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回来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不再看后面听闻这消息身体一霎那僵硬的老僧。
不用细说,他们知道那个所谓的‘他’到底是谁。
一股灵魂上的冷意席卷了他的感官,混合着恐惧和震惊的情绪让他想起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身影,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如同被困死在缝隙中的蝼蚁,卑微的仰望天空又害怕天空,活在恐惧与阴暗当中。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没有死却又抱着那样可笑的奢望,没有人知道当江湖上传来水母阴姬是大公子打败的时候,这间厢房来来去去多少位恐惧到疯狂的客人,他们全部都是江湖上位高权重的人,每一位出来都能在江湖上掀起惊天骇浪。
在这个房间,他们抛弃了所谓的威严时而哀求时而呵斥,脑海中完全被那个如同神灵的身影而占据,灵魂徘徊在那片恐惧形成的阴影。
石观音能够在沙漠纵横作恶多年其中不少名门正派弟子也命丧她手,那些门派却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少都是他们的功劳,勇气和贪婪在那一夜得到了太多释放,等他们知道有个幸存者的时候竟然提不起杀掉对方的勇气。
他们知道自己在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