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太古的盟约 冬天 4283 字 19天前

凌晨一点二十分

第三十号号公园预定地

木造屋、铁皮屋再以及水泥平房,连接市区和县区的这条高架桥底下的面积,参差不齐的布满这三种建筑物。从桥上往下看,这一大片的违建与相去不远的繁华市中心,是相当强烈的对比,可是如果你身处在市中心,很奇怪,怎么样都看不到这一片违建。

世界上很多经济大国的都市都是这样,有些还更甚於此,那些地方找不到所谓的贫民窟,因为贫民已经像垃圾一般被堆在防火巷。这是相当讽刺的!在代表着文明与富裕的商业大厦之间,所夹藏的居然是求不得温饱的一群人。

「真像是被打乱的拼图啊。」这是梅硕在桥上观看了近半小时的结论,他自幼就生长在唯美浪漫的西欧国家,这么草率的建筑排列,他还是首次接触到。

「为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年轻人!」余衍神父无声息的出现。

梅硕没有把目光收回:「把这一片脏乱的建筑物拆掉盖公园并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那个庞煞族的兽人要阻挠工程的进度?它没伤害过人命,这说明了他非是嗜血而且神智相当清楚,那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呵呵!常常去思索不明所以的难题是正确的,可是当答案是无解时却又相当痛苦,就这一点来说你很幸运,在黎明到来之前,这件任务完成之后,解答就会浮现在你的心头。」

「神父这么肯定?」

余衍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好歹我也四十好几了,年轻人不要怀疑长者的指导,知道吗。」

「是」

「应该差不多了吧。」余衍神父口诵祈祷:「万能的天父啊,请赐下大能在子民们的耳,让子民们能将您的旨意传达的更清楚。阿们!」在胸前划完十字的同时,桥下埋伏的众人立时和神父产生了联系。

「白亚哥,你们准备好了吗?」

极富自信的声音传来:「就怕它不来。」

「席丝蒂,你们呢?」

「刚遇到几个小混混,王茵大姐已经下了暗示让他们回去睡觉,培妮蕾尔跟我正在外围作逆向巡逻。」

「好!大家小心点,注意自己的安全。」

这一片预定地已经拆毁了将近五分之一,所有的工程器械包括大型车辆都集中停放在指挥中心的门前。

在遭到第四次的破坏之后,施工单位就没有再引进任何的设备,今天能有这些工程车摆场面,都是教会透过关系向施工单位保证,相同的事已不会再发生,对方才答允重新开工。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气,拥有完美弧形的月牙显得相当尖锐。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尚未拆除的违建区里走出来,上半身只穿着一件汗衫,头顶没有任何一根发丝,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个有点年纪的老先生。

他的步伐相当沉稳,不会让人有无力的感觉,在工程车前停下脚步,轻轻的「哼!」了一声,双腿一蹬跃上基部,两只苍枯的手抓住机关连结处,可掘岩破土的怪手就这样被扭了下来,好不吓人!

随手一抛,巨大的机械怪手好似垃圾被丢弃,接着双掌合拢,毅然往前突刺,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竹签戳豆腐般硬生生的插入工程车坚实的装甲中,看情形他是想一次把整部车撕裂,就在他准备发劲时,突然!兽人独有的危机意识起了感应。

但这感应似乎来的太晚了,再加上自己的一双肉掌卡在铁壳中阻碍了动作,还来不及闪避,急速火辣的剧痛就划过了背脊,反应动作之下,整个人用力往前倾,上半身完全的陷入铁壳中。

「啧啧!不论是不是庞煞族,年纪大了就是没用。」手上持着像是风扇叶片的奇型武器「涡刃」的索拿夫,脚踏着被他重创的老人背脊,不屑的说道。

「快闪开!」刚从埋伏处跑出来的白亚哥大声警告。

看着白亚哥边奔来边咆哮的模样,索拿夫原本不明所以然,但转瞬间,他就明白了。深陷入铁壳中的老人猛然发难,整部工程车被好似「爆发」一般的力道分为两半,索拿夫只感到脚下大力涌来,下一刻就被弹上了夜空中。

「卑鄙的东西!你那两下子帮老子抓痒刚刚好!」一记蓄满全力的上钩拳挥出,不偏不倚的打在垂直落下的索拿夫的腹部,索拿夫两眼一黑登时鲜血狂吐,再度弹上夜空,化作优美的曲线重重的落到一间木造平房里。

老人的拳颤抖着,背脊遭涡刃所创的伤口不断的冒出紫色的液体:「不是兽,还能挨老子一拳没有肠穿肚烂的,就只有教廷的杂碎了!」

眼见索拿夫的惨状,白亚哥三人无动於衷,没有人跑去关心他的伤重程度,非是他们无情无义,而是现下该是任务为先。以老人为中心,分别占着三个方位造出合围之势,白亚哥正色道:「扰乱社会秩序碍阻文明之推动的迷途兽啊,若不当即悔改,吾等将借上帝之名,将你诛杀於此。」

「这些话应该在那无耻的败类偷袭前说才对,现在讲来都是狗屁!」

「对於他的鲁莽,吾等相当抱歉。」

「呸!抱你个鸟歉,老子先揍你两拳,然后再跟你鞠躬行吗?老子不想再听废话,要杀我『托勒』就尽管来吧!」

「多说无益,上!」白亚哥宣布谈判破裂。

伊里斯基的短斧和白亚哥的长枪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的,两人的攻势不取任何花巧,直逼对手面门而去。庞煞族的兽人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递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枪身捏住斧刃。

从两人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推之不动的表象看来,形势是偏於托勒一方的,但那只是表面,因为汉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从左右手的袖口抽出两支粗如笔杆长约四十公分的钻石针,循着一定的时间差,在托勒绝对无法回身档格的情况下,朝着他还在流出紫色液体的旧伤口攻去。

完美的搭配,理应得手。但汉斯的钻石针却无法透体而入,仔细一看,托勒的肌肤不知何时竟已转为灰褐色。

「那就是『兽变征』?」俯视着一切的梅硕问道。

「嗯,每一族的兽人都有各自的姿态,兽变征一经展露,兽人的魔力将倍增,他们有得搞了。」

「要去支持吗?」

余衍饶富趣味的望着桥下:「不用!四个对付一只都搞不定,那还谈什么抑制兽血,绝对没问题。」

一个转身,托勒把白亚哥和伊里斯基大力的甩向汉斯,三名白俄青年跌撞成一团,好不狼狈!

背脊上的创口已然合愈,全身灰褐色的年迈兽人感到通体舒畅:「好家伙,差点着了你们的道。玩阴的我也会!」接着开始结约:「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大地的精灵啊,借我托勒之名,释放埋藏於地底深处的怒吼吧!」

随着「隆、隆」的声响,地面微微震颤开始有些摇晃发出,片刻间,凭空冒起近百根的岩柱,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速度,让白亚哥等大惊失色,迅速的从倒卧状态跳起,险险的避过这些高约两公尺粗得两人合抱的朋硕岩柱。

但并不是避过了就没事,岩柱的真正作用,现在才开始,只见托勒扑向岩柱群,无坚不摧的双臂疯狂挥舞,十几根岩柱和难以计数的岩块全都砸向对手。

岩块大小不一,兼且夹带着一阵阵使人难以睁目的碎沙风暴,飞沙走石中,汉斯不见了踪影,白亚哥长枪挑地,借反弹力跃上半空脱离石块的杀伤范围,居高临下的向托勒疾刺,枪身泛起神圣光芒。在封印尚未揭开的现在,这光芒微弱的可以,不过即便如此,凭借着那不显眼的圣辉,这枪现下已具备了杀伤托勒的资格。而托勒也看穿了这点,当下停止击岩,挥拳轰向白亚哥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