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待在这儿,就得在周围设一些防护魔法。”
她举着魔杖,开始在哈利和罗恩旁边绕着一个大圈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哈利看到周围的空气有轻微的颤动,仿佛赫敏在空地上方变出了一股热气。
“平安镇守……统统加护……麻瓜屏蔽……闭耳塞听……你可以把帐篷拿出来,哈利……”
“帐篷?”
“在包里!”
“在……当然。”
这次他没再费劲去摸,而是又用了个飞来咒。
一堆帆布、绳子和杆子飞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散发着一股猫味吧,哈利认出这正是他们在魁地奇世界杯那一夜睡的帐篷。
“这不是魔法部那个珀金斯老头儿的吗?”
他问,一边开始解开帐篷的钉子。
“他显然不想把它要回去了,他的腰痛那么严重。”
赫敏说,她现在正用魔杖画着复杂的八字形花样:“罗恩的爸爸说可以借给我。竖立成形!”
她指着乱糟糟的帆布说。
那堆东西立刻升到空中,一下子便全部搭好落在哈利面前的地上,最后一枚钉子从惊讶的哈利手中飞起,噗地钉入支索末端。
“降敌陷阱,”赫敏最后朝天挥舞了一下魔杖:“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至少,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应该能发觉,
可我不保证这能挡住伏——”
“别说名字!”
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
“对不起,”罗恩撑起身子看着他们,轻轻呻吟了一声:“它让我感觉像一个——一个恶咒什么的。
拜托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叫他神秘人吗?”
“邓布利多说,对一个名字的恐惧——”
“提醒一下,伙计,直呼神秘人的名字并没给邓布利多带来什么好下场。”
罗恩抢白道:“就——就对神秘人表示一点尊重,行不行?”
“尊重?”
哈利重复道,赫敏警告地瞥了哈利一眼,显然,在罗恩这样虚弱的情况下,不该与他争论。
哈利和赫敏连拖带抱地把罗恩弄进帐篷。
里面和哈利记忆中的一样:一个小套间,配有卫生间和小小的厨房。
他推开一把旧扶手椅,小心地把罗恩放到一张双层床的下铺。
这短短的路程也已经让罗恩更加苍白,一被安放到床垫上,他就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去煮点茶。”
赫敏气喘吁吁地说,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水壶和杯子,进厨房去了。
哈利觉得这热茶像疯眼汉牺牲当夜的火焰威士忌一样及时,似乎把他心头悸动的恐惧烫去了一点。
过了一两分锺,罗恩打破了沉默。
“你们说卡特莫尔夫妇怎么样了?”
“运气好的话,他们已经逃走了。”
赫敏说,紧紧地捧着热茶杯寻求安慰:“只要卡特莫尔先生头脑还清醒,他就会用随从显形把他太太带走。
他们现在可能正带着孩子逃往国外呢,哈利叫她这么做的。”
“我的天,但愿他们逃走了。”
罗恩靠回了枕头上说道,热茶似乎让他精神好了些,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可是,我并不觉得雷吉·卡特莫尔的脑子有那么好使,我冒充他时所有人对我说话那态度。
上帝啊,我真希望他们逃走了……要是两个人都因为我们而进了阿兹卡班……”
哈利望望赫敏,到嘴边的问题——卡特莫尔太太没有魔杖会不会妨碍她随丈夫显形——又咽了下去。
赫敏其实并不担忧这件事情,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对乔恩有非常深刻的信心,这种事情老师他应该是能够处理好的,既然他们都能够被带出来,那至少就说明凤凰社的力量和人手还是够用的,足以保护着那些从魔法部逃出来的人。
在这一点上,她的猜测其实没有错误,卡特莫尔虽然工作比较糟糕,在魔法部也不擅长交际,但是能一直工作到今天,他也是有一些朋友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被史蒂芬他们看中——绝对不是因为他被哈利等人选中的原因。
即使没有今天这回事儿,史蒂芬他们也是要拯救一下那些在魔法部手中的麻瓜出身的巫师的。
新的世界即将到来了,需要一大批人去宣扬新世界的理论,没有什么比麻瓜出身的巫师更好用的人手了。
但是话说回来,此时此刻,赫敏注视着罗恩为卡特莫尔夫妇的命运而着急,她的表情如此温柔,温柔到了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尤其在哈利的眼睛里面,他觉得简直像看到她在亲吻罗恩一样。
“哎,你拿到没有?”
哈利问她,一半是为了提醒她他的存在。
“拿到——拿到什么?”
“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干什么去了?
挂坠盒啊!
挂坠盒在哪儿?”
“你们拿到了?”
罗恩大叫,身子从枕头上抬起了一点:“没人跟我说过!
我的天哪,你们该提一下啊!”
“好啦,我们不是要从食死徒窝里逃生吗?”
赫敏说:“在这儿呢,我一直收在口袋里面,保留的很好,请放心吧。”
她从袍子口袋里掏出挂坠盒,递给了罗恩。
挂坠盒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华丽的s,由多颗小绿宝石嵌成,在从帆布帐篷顶透下的微明中闪着暗淡的光芒。
“会不会在克利切之后已经有人把它摧毁了?”
罗恩心存侥幸地问:“我是说,能确定它还是魂器吗?”
“我想还是,”赫敏说,把它拿在手里细细查看:“如果用魔法破坏过上面会有痕迹的。”
她把它递给哈利,哈利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看上去完好无损。
他想到那残缺不全的日记,还有戒指魂器被邓布利多摧毁时,宝石上出现了裂缝。
“我想克利切说得对,”哈利说:“我们必须想办法打开这个东西,才能把它摧毁。”
说话时,哈利突然意识到他拿着的是什么,以及那两扇小金门后面藏着的是什么。
虽然费心周折才找到它,他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这个挂坠盒马上抛掉。
他克制住自己,试图用手掰开挂坠盒,然后又试了赫敏打开雷古勒斯卧室房门时用的咒语,都没有用。
他又把挂坠盒交给罗恩和赫敏,他们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也都跟他一样不成功。
“可你感觉到了吗?”
罗恩把它紧紧地捏在手中,小声问。
“什么呀?”
罗恩把魂器递给哈利。
过了片刻,哈利明白了罗恩的意思。
他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脉动,还是挂坠盒中有东西在跳动,像一颗小小的金属心脏?
“我们拿它怎么办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因为乔恩走得太着急,并没有告诉她摧毁魂器的办法。
“妥善保管,直到想出摧毁它的办法。”
哈利答道。
尽管不想这么做,他还是把链子挂到自己的脖子上,让挂坠盒落到袍子里面,贴胸挂在海格给他的那个袋子旁边。
“我想我们应该轮流在帐篷外面放哨,”他接着对赫敏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而且也需要想想食物的问题——你待在这儿。”
他又坚决地说,因为罗恩挣扎着要坐起来,脸色都发绿了。
哈利生日时赫敏送给他的窥镜被仔细安在帐篷里的桌子上,哈利和赫敏在一天中轮流承担放哨的任务。
不过,窥镜一整天都毫无动静,不知是由於赫敏在周围施的防护魔法和麻瓜屏蔽咒,还是人们很少到这里来,他们那片树林里始终寂静无人,只有小鸟和松鼠偶尔经过。晚上也没有变化。
十点锺,哈利点亮魔杖,跟赫敏换了班,守望着一片空寂,看到蝙蝠在高处盘旋飞舞,掠过宿营地上方那一小块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现在觉得饿了,还有一点头晕。
赫敏没有往她的魔法小包里装任何食物,因为她以为晚上要回格里莫广场。
他们没什么可吃的,只有一些赫敏从附近的树丛中摘来,放在马口铁罐里煮熟的野蘑菇。
吃了两口之后,罗恩就推开了他的那份,有点想吐的样子。
哈利也只是为了不伤害赫敏的感情,才勉强吃了下去。
周围的寂静被奇怪的沙沙声和细枝折断似的声音打破, 哈利想那是动物而不是人引起的,但还是紧握魔杖戒备着。
他吃了那点橡皮似的、不够充饥的蘑菇,肚子已经不大舒服,现在更是因为紧张而烧灼起来。
他本来以为偷回魂器之后自己会欢欣鼓舞,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这种感觉。
坐在那里望着只被他的魔杖照亮了一小片的茫茫黑暗,他感到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就好像他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来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冲刺,而现在猛然煞住脚步,无路可走了。
还有其他魂器没有找到,他根本不知道它们可能藏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它们分别是什么。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摧毁这找到的唯一一个,即现在紧贴在他胸口的这个魂器。
奇怪的是,它没有吸收他的体温,而是冰凉地贴在他的皮肤上,简直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有时哈利觉得,也许是想象——他能感到一个小小的心脏在自己的心脏旁边不规则地跳动。
坐在黑暗中,无数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他试图抵御,把它们驱走,但它们还是无情地袭来。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
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的帐篷里轻声说着话,他们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不能。
坐在那里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和疲劳时,哈利感到压在胸口的魂器在滴答计数他剩下的时间……愚蠢的念头,他说,别那样想……
伤疤又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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