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无良道士段德,他耳朵一动,仔细听来。
“该死的熊孩子,要不是忌惮你身后的大和尚。道爷我一定脱下你的裤子,狠狠地打你的屁股。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出事,看来要挖点驱邪的东西了。”
段德这厮一天不找点事干,不占点便宜,不捞点宝贝就浑身痒痒。
都什么时候了,还琢磨着挖坟掘墓,弄点驱邪的宝贝呢!
“阿弥陀佛!施主,看你眉心发黑,即将有不测之灾啊。不如请贫僧出手,为你驱邪避难,如何?”
段德闻言,差点破口大骂。
这套词一向是他用来忽悠别人的,谁承想今日,却碰见个同行。
而且还是个和尚,不知道道门和佛教,天生不对付吗?
无良道士抬起头来,就欲展开操作,来个反向忽悠。
结果看见贺如龙,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你妹!熊孩子没有骗他,这个和尚真的在魏都。
“呵呵,大师言重了。贫道也是修行中人,自己可以解决的。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那个名叫叶凡的熊......孩子,正在里面做客。”段德说完话,脚底抹油,就要溜走。
自己可是把他小弟给卖了的,虽然价钱挺不错,一滴妖帝精血。但是这事要让面前的和尚知道,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助人为乐,那是贫僧的本分。慈悲为怀,乃是贫僧的信念。如今却见道长如此,怎能不出手相助。道长,你信不信你一只脚踏出玄元山门,就会有血光之灾?”
贺如龙笑眯眯地说道,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段德闻言,快要哭了。
他平时精明的跟个猴子似得,哪里能听不出来,面前的和尚是在警告他。
倘若自己敢溜,一定会死翘翘?
“既......既然......既然如此......,那......那么还请......请大师......大师出手......”段德异常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磕磕巴巴道。
“道长身上的血光之灾,实在是不易化解。”贺如龙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道。似乎真的有什么劫难,令其很棘手。
段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手法貌似跟自己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怎么这么像呢?
按照经验来看,自己是不是应该哭天抢地,抱着大和尚的大腿,求解救。然后掏出全部家当,只为了大师出手替他消灾解难?
你娘嘞!
敲竹杠就说敲竹杠,哪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全身家当都没了。
唯一剩下的,也就身上的行头值点钱。
总不可能脱下来,光着身子到处挖坟掘墓吧?
“咕咚!”段德想及此处,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大师,贫道我一贫如洗,身无分文。您出手一次,岂不是赔了?这样的事情,万万使不得。”
死胖子很有技巧,既告诉了贺如龙在他身上敲不出来好东西,又说的很委婉。
希望大和尚能放他一马,别为难他了。
“唉!道长说的哪里话?贫僧乃是一位以慈悲为怀的和尚,怎能收一些世俗的阿堵物?
不过道长这一身行头,看起来颇为精美。贫僧的袈裟,相比之下,犹如荧光之火与皓月争辉。着实令贫僧,羡慕不已。”
段德牙疼,他好想坐在地上,喊一句你这个死秃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慈悲为怀?道爷我吐口水喷死你个不要脸的。
连我的行头都不放过,狠还是你狠。
若是干我们这一行,掘地三尺都比不过你。
“道长,你的血光之灾,距离你更近了。”
“我......”
段德好悬没吐出一口血来,自己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你丫的上来就要弄死我,过份了啊!
“既然大师肯出手,贫道我自然当奉上所有。行头大师喜欢,贫道我亦不是个抠门的人。”这句话说得他牙都要咬碎了,不抠门?这句话说出来,不是忽悠你,我段德自己都不信。
于是,无良道士拿下紫金冠,脱下道袍。
叠的整整齐齐,双手奉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他的家当没有在妖帝阴坟中损失殆尽,肯定要奋起一搏,拼上一拼。
只是现在的段德,连个趁手的浮尘都没有。
拿什么拼?拿头吗!
而且这和尚浑身煞气缭绕,仔细侧耳倾听,甚至能听见在他周身有万千鬼魂低声抽泣。
可见他究竟是个什么主!
说一句杀人不眨眼,都是在侮辱大和尚。
何况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洗去了一身的罪孽。
奶奶的,还是佛门的王八蛋厉害。
杀人不染罪,这帮狗皮膏药,怎么活的一个比一个好呢?
段德心里一边痛骂,一边笑着脸将手中的行头递了过去。
纵然心里麻麦皮,面上也要笑嘻嘻。
他苦啊,自己从业以后,头一遭被人如此敲诈。
还把他敲诈的,脱光了衣服。
‘不要脸的臭和尚,以后千万不要碰到道爷我。否则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贫僧就收下了,真是惭愧,惭愧啊。”贺如龙单手伸出,将紫金冠和道袍扔进了背后的纹身空间。蚊子腿虽然小了点,但毕竟是一块肉啊。
‘呸!惭愧个你姥姥!真的惭愧,就把行头还给我呀!’段德在内心,疯狂吐槽。只是他不敢说出来,唯有笑脸相迎,点点头。一副很认同,大师您真是一位得道高僧的表情。
姜毅晨在青狮兽身后,看的直抽冷气。
这道士究竟哪里得罪了大和尚?
三言两语,就脱丨光丨光了!
“大师,不知道贫道的血光之灾,可是除去了。”段德打了一个哆嗦,固然最近的天气很好,可冷风吹过,他依然有些凉爽。
“当然,当然。”贺如龙连连点头,一副贫僧为你驱逐了血光之灾的模样。
“那么,贫道能否踏出玄元山门?”
“可以,可以。”
话音落下,段德迈动双腿就走。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魏国的领土。尼玛,都是阴影!
“道长稍等,贫僧还有一句话要说。”
“您说,我听。”
“道长你这样光不出溜的,说实在有伤风化,为人所不齿。这样,等我小弟叶凡,为你糊上一身衣服,顺带着画上几笔,不妨再走。”
嘶!你二舅姥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