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和孙礼抵达了甘宁的水寨,成为了袁尚在其间安插的一步重棋,而至此,袁尚也终于和司马懿取得了必要的联系。
郭、孙二人见过了司马懿之后,立刻飞鸽传书,将司马懿在甘宁水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着袁尚做了汇报。
飞传的速度自然比人传送消息要来的迅速,更何况甘宁的水寨离袁尚所在根本不远,当日送信,当日收到。
袁尚眯着眼睛,看着郭淮等人传递过来的信息,一边看一边无奈地摇头。
“司马懿这家伙,可以啊,发达了,入了水寨不说,还成了甘宁的二当家,为那水寇头子出谋划策,火攻江夏四将以及三江口败东吴五将、黄忠,都是出自这家伙的手笔……”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长声一叹,仰头望天。
司马懿这些年确实是长了不少的本事,虽然距离历史上那个狠辣歹毒,隐忍坚韧的晋宣帝还有一段的距离,但已是开始逐渐展露能人本色,与自己诚可谓是旗鼓相当,甚至在有些特殊的时候,更甚自己一筹。
袁尚对敌,多靠自己开拓的眼界和不为这个时代所拘束的机变,但司马懿却是实打实的本事。
“主公,郭淮孙礼二人的信上除了说司马懿的近况之外,可还说了别的?”袁尚身边,邓昶鬼头鬼脑的探头询问道。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郭淮孙礼倒是没有什么说的,但司马懿却是有事禀报。”
邓昶闻言忙问:“司马懿所说何事?”
袁尚沉寂了一会,低声道:“司马懿说,甘宁乃是当世猛将。有勇猛有胆略,虽然是水寇出身,但统帅之能不亚于当张郃,更有指挥训练水军的大才可以挖掘,他让我一定不要放弃这个人。定要想办法招揽之。”
邓昶闻言恍然,道:“那主公意下如何?”
袁尚寻思了一下,道:“河北兵马,以战马称雄,虎豹骑已溃,无极营承可谓天下第一骁骑。踏平北方绰绰有余,但是东吴孙权,占据东南半壁,其水师号称无敌于天下,日后若是真有一天和孙权壁垒相斗,在这长江之上。我河北战骑只能是望江兴叹。”
邓昶闻言道:“那你的意思是?”
“司马懿在信上劝我,做人做事一定要看的长远,虽然短期之内我们首要的敌人还是刘备和曹氏余孽,但河北和东吴终归要有一场大战,而且这一场大战若要取胜,则必须立足于水战,而要想打赢东吴水军。前提没有别的,我河北必须得想办法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
邓昶闻言呲牙,道:“建水师,这得花费多少财力啊?咱们河北近些年虽然是休养生息的不错,但经过关中之战也是疲惫,若是大兴水师,只怕库房财力不足。”
袁尚想了想,道:“我倒是想了一招,如今田豫在辽东管辖并一点一点的同化异族,几年来鲜卑和匈奴还都算老实。颇为配合,汉朝文化已经初入其境,他们年年朝贡,对待我们极为恭敬,拓跋力微和蹋顿也是迁移至了盛乐。将草原各部梳理的颇为有条。他们年年为河北贡上数千的牛羊,但是却极少有金帛,我意来年加大收租力度,让他们上供金帛,以供河北兴建水师。”
邓昶闻言一奇,道:“主公,你还是想妥了再下令,草原蛮子虽然是有数不尽牛羊,但这金子,你却是让他们从哪里去给你找?我看沙子他们倒是特别多。”
袁尚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大汉境内以西北,凉州边境之外,由乌孙、龟兹、疏勒、鄯善、车师后部等多个小国组成,这些国家的北境的盆地内,应有金沙戈壁,其间应能开采,可就其间取之。”
邓昶皱了皱眉,道:“可是这些小国,自打多少年前,就已经是不受凉州节制,如今只有羌族与我族有交情,去那贸然采集,似是颇有不便。”
“那是因为原先凉州不受我节度,所以这些事情一直空着,但如今我要一点一点的恢复天朝之威,该下手时就得下手,境内分不出兵,就利用漠北草原部迁移去做这些事,也省的我们出面?”
“这事不太好做,其中触犯了太多族落的利益,拓跋力微和蹋顿他们……会做吗?”
袁尚想了想,道:“他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但当年经过我与曹操联手一战,漠北已是元气大伤,更何况田豫的教化工作做的不错,这些异族目前还算是比较亲汉的,而且他们骨子里本来就带有侵略性,让他们去抢别人东西,若是工作做好了,还是可行的。”
“境外发展,非同小可,还请主公细思之。”
“这事我想了三四年了,非做不可,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境外发展比我们对付刘备,曹植,孙权他们更重要,若是我们不发展他们,说不定过了多少年,这些异族强大了,就能反过来把我们吃了,这事绝不是不可能的。”
“……”
“还有一件事,我才想起来,河北往这面派兵不便,关键时刻,还得是从关中调兵,你今夜立刻出行,快马加鞭亲自去一趟长安,会见赵云,请他暗中派人移兵宛洛之境,若有疏失,立刻前来接应!”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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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袁尚亲自赶往李松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