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的使者周不疑,奉命前来会晤拓拔力微,为其分析利弊。
拓拔力微起初还装模作样,跟周不疑一顿装狗蛋, 不想周不疑几番言辞下来,只把拓拔力微惊的一愣一愣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凉了半截,但同时,也是活络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之后,终听拓拔力微再一次开口,询问周不疑。
“话虽然如此,本王就是想与你们联合,但曹丞相目前已是袁尚的笼中之鸟,受困邺城,他有什么资格,亦或是有什么实力,配跟本王联合?”
周不疑闻言笑了笑,道:“曹丞相既然敢派我来会见燕王,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不然谁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当初袁尚收服曹氏,为了能够快速整合中州,安抚人心,留下了曹氏一族,表面上虽然使得中原迅速安定,实则却留下了无穷的后患,试想曹氏两代经营,名将如云,谋臣如雨,岂能使一朝一夕所瓦解?别看丞相现在闲居于漳河,但却一直暗中联络旧部,意图东山再起,如曹彰、夏侯惇、曹仁等名将,虽然赋闲,但却一直心怀复势之念,荀彧此刻还在许昌主持政务,夏侯渊在洛阳督军,都是身在袁营心念曹,更有张辽、李典、乐进等将虽然在袁尚麾下,却也可以旧义说动,只要燕王答应起兵,届时曹丞相登高一呼,必多应者,纵然拿不下中土,然割据一方,却是不在话下。”
听着周不疑口中念叨的这些足可震惊天下的名字,拓拔力微心中不由得惊起千层骇浪,若果然如周不疑所言,一旦成事,自己便可脱离袁尚的掌控,届时索头部进入中原。割据一方,绝非难事。
拓拔力微权衡利弊,把心一横,道:“曹丞相打算怎么做?”
周不疑却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道:“燕王如此问我,可是答应了?”
“本王愿意应曹丞相之约。”
“好。”
周不疑点了点头,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新春佳节,其时人心欢散,警备皆松,曹丞相派我来前。曾找人卜卦,正月初一,龙起于水,野间玄黄,届时我家丞相将在邺城起事,燕王届时可率兵直入云中,进入河北境内接应,控制邺城,一旦邺城得定。届时并分兵取太行,邯郸,乐浪,辽东等重镇。大事可定。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拓拔力微闻言细细念叨:“正月初一,野间玄黄,说的莫不就是本王么?只是河北文物,皆非易与。如何轻易敌之?”
周不疑笑了笑,道:“燕王太高瞧他们,如今包括袁尚和司马懿在内。却是都在中原,观望南方的大势,就连他的几位夫人,前一段时间也是齐去中州,如今的邺城内,只有袁尚之母,以及两个女儿,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足见薄弱。河北英杰确实甚多,可惜真正有能耐的,诸如张郃、高览、沮授等人亦是皆在许昌,而田丰前一段时间虽然坐镇邺城,如今却也因宝鸡决口而转去治灾,不在境内。现在还在邺城得河北旧部,文臣以审配、逄纪、郭图三人为主,武将则是大将韩猛督军,这些人名义上是袁尚的重臣,实则一个比一个的草包,皆是庸才,唯有辛毗和荀谌二人算是有些才华,可惜也是一个被人排挤,一个病重在床,正是时不与我,此时不起事,更待何时?”
“好!”
周不疑的话,仿佛是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说的拓拔力微浑身热血沸腾,不由得骤然起身,原地转了三圈,豪气云天地言道:“好!能有入驻中原,与袁尚一比高下的机会,本王所愿足矣,起事之机,但凭君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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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与燕王议定之后,随即回转邺城,暗中与指挥他的曹植以及袁尚见面,并将见面的具体情况告知。
听周不疑说完,袁尚坐在原地,闭着眼睛,神色说不出的怪异。
“袁兄知否还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拓拔力微会拒绝我的‘好’意?从而再给他,亦是再给你自己,一个选择的余地。”
袁尚摇了摇头,道:“事既以议定,就绝无更改,他纵然是与我有旧,但反目已是必然,绝无换转余地。只是他这些年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想想确实可叹可惜。”
听了袁尚的话,曹植亦是不由得一叹,道:“我有时常常在想,人生在世,可以反复几次?是否因为一次错误,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更多的错,从而难以回头。”
袁尚闻言,抬头看了看曹植,道:“你这话不像是再说拓拔力微,而是再说曹丕吧?”
曹植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你可有他的消息?”
袁尚慢慢道:“具体的消息没有,不过他应该是在边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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