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谭雄,谢旌三将如何了?为什么没有守住大寨!”
那斥候咽下一口吐沫,赶忙回道:“三位将军全都陷在大营里了,听从营寨内逃出来的士卒讲,敌军之中似是有一位上仙相助,法力大的不得了,有一套专门捏碎人脑瓜子的绝技仙法!三位将军都是栽在了这位上仙手里,脑袋好像都被捏了个稀巴烂……”
“呸!”周泰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大声怒道:“仙人板板的捏人脑瓜子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不用捏用啃的,也能干碎人头猪脑!传令三军,火速奔回大营,老子说什么也要把营寨夺回来,打碎那个狗屁上仙的猪头!以血此恨!”
徐盛此刻已是冷静了很多,闻言忙道:“周将军不可啊!依照今日的形势看来,先是甘宁三次劫营,再是凌统愤恨出击,又是潘璋率军接应,再是辎重营被偷袭焚烧,后又是我们被引诱出主营,接着主营被夺,三位守营的将军被捏碎脑瓜子而死……诚可谓是环环相扣!想必敌军之中,必然有高人相助!我们切不可大意轻敌,还是暂时离营,先往建业方向回撤,再做良图……”
周泰闻言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恼怒道:“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今日连续被敌人戏耍数阵,连主营都丢了,若是不扳回一成,老子回建业如何面对吴侯?大丈夫马革还尸,幸甚至哉!你不要多说了……传令三军,速速回主营!老子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专门捏人脑袋瓜子!”
徐盛见周泰听不进去,不由得长叹一声,摇头无奈道:“大势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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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一众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主营,此时吴军的主营已是被庞德和郭淮二将所夺,眼见吴军主力人马回来,庞德和郭淮似是早有预料,点齐兵马在营内布阵,并将李异,谢旌,谭雄三将残缺不齐的首级,悬挂在辕门之上。
庞德让郭淮坐镇中军指挥,自己亲来阵前,指着辕门的三个首级,大声对吴军诸将道:“此三人已是被我擒杀,尔等若是不想步其后尘,还不早降?”
周泰眯着眼睛,看清了喊话的人,哼了一声道:“老子道是什么捏脑袋上仙?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龟儿子的乘老子不在夺我营寨,老子说什么也饶你不得!仙人板板的给老子扁他!”
说罢,一马当先直奔着庞德杀将而去。
庞德冷笑一声,也不与周泰硬抗,只是命令三军稳守吴军主寨,自己立马辕门,凭借栅栏的阻挡,与吴军周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面八方隐隐的传来喊杀之声。
原来,却是甘宁,王双,姜维破了凌统一路军后从后方杀来,另有孙礼破了潘璋之后从另一路杀来,袁买曹冲又复取了吴军辎重营,尽毁其物从一路杀来……
另有典满,许仪,蒲元等人枕戈待旦,从会稽方向直奔着吴兵而来,各路兵马蓄势待发早有预谋,喊杀之声震天彻地,从四面八方,狠狠的撞击进入了东吴的军阵。
庞德眼见诸路援军的包围起到了效果,不由得放声大笑,一边派人通知郭淮,一边当先杀出吴军主营,与各路兵马里应外合,大破吴军!
吴军昨夜先是遭到甘宁戏弄,又是失了凌统,潘璋等将,后又遭辎重营被毁,接着大营被烧,主力军又来回奔波,士气疲惫,如今又遭到八面埋伏,无论是士气还是斗志上,都已经降到了最低,根本无法与袁军抗衡。
两军一场血战,东吴诸将败北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之上,陈登看着下方吴军遭到袁军围攻,难以支撑,四散而逃,数名将领已遭屠戮,脸色不由得有些黯然。
昏然的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陈登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奈地道:“老天爷,陈登一生弄人,心性不坚,先侍陶谦,后侍刘备,再降吕布,又归曹操,最终还投了袁氏,老天降我一身病痛,让我还债,如今这债未还,却又填杀孽,当真是是无奈……无奈啊……陈某不曾有害人之心,却为保全自己,保全家族,屡屡害人,屡屡算人,最终天不容我,降我大灾,如今我便将这身体发肤还于苍天 ,以偿我罪,以偿我罪……滚滚长江,可愿容我,可愿容我……”
一边说话,陈登的声音也逐渐变弱,最终眼皮缓缓闭上,脑袋下垂,渺无声息,身体僵直不动。
“陈先生!陈先生!”
身后的袁军士卒使劲的推了推他,却见陈登的身体随着士卒的手劲,缓缓的跌落在了地上。
一代智者,带着一声的罪孽和一生的病痛,在这江南之地,为天下一统立下了最后一次大功后,终于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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