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弥漫着一股忧伤的氛围,这一天过得很不愉快,中午抵达了军校之后,原计划晚上举办盛大的庆功仪式,并且允许喝醉酒,本该是气氛热烈的交流大会,好多二期学弟都准备向这些经过战火洗礼的一期学长请教问题,薛仁贵就是其中最被注意到的,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仅是薛仁贵的心情不好,埋头喝闷酒,所有学长的心情似乎都不好,还有人哭了……
一边喝酒一边哭,举杯浇愁愁更愁,这让他们觉得很意外,很不理解,打了胜仗了,为军校挣到了颜面,也为陛下挣到了颜面。得到了那么多的赏赐,为何还是这个样子?
当他们提出问题的时候,薛仁贵的一句话让他们更意外。
“学长,打仗是不是非常刺激,是不是非常激烈?杀敌是不是非常痛快?学长杀了三百多个敌人,那该是何等的威风啊!学弟们都有点想要立刻上战场,保家卫国了!”说话的是薛云,二期学子目前的第一名,也是第一个以二期学子身份进入保安司的优秀学子,而且他也姓薛。更意外的是。他也是绛州龙门人,不过按照族谱来看,两人还真的不是同一支薛氏的后人,但是。这已经很是亲近了。
之前薛仁贵就很看好这个小老乡。比他小两岁。但是无论是武力还是头脑都很优秀,很有他当初的样子,还是第一个进入保安司的二期学子。要知道保安司就连他薛仁贵都没进去,当初的处分没有拿掉,功过不相抵,这是军校的潜规则。
要是以往,薛仁贵一定会笑骂这小家伙不知好歹,但是这一次,薛仁贵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冷冷的注视着这一群朝气蓬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苦笑了一下,说道:“阿云,还有你们,相信我,打过一次仗之后,我就不想再打第二次了,我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但是,可惜,你们终究还是要步上我的老路……”
薛仁贵说着,一把抬起了一坛子酒,仰头牛饮,再也不理这些二期学弟,一边流泪,一边狂饮,渐渐地,每一个一期学子都端起身边的酒坛,仰头狂饮,之后,哭声渐渐汇聚在一起,正是所谓举杯浇愁愁更愁,看的二期学子不知所措,而等到他们明白这一天薛仁贵他们的感受的时候,自己也成为了学长,同样面对着学弟们单纯激进的眼神……
只是普通的小兵也就算了,却还是感情深厚的好友,这种感觉,在普通的军队里面难以存在的,这一千人的关系,或许比起任何人都要亲密,任何一个人的离开,都会带动着一大群人的失落和痛苦……
在长安城的皇宫里面,苏宁和牛进达并军中大将与文臣心腹们面容严肃的向皇帝报告此次平叛的历程和心得,当李二陛下和大将们听到苏宁发明了新式火攻武器燃烧罐的时候,明显相当好奇,而当他们听说两千多个燃烧罐把三万僚人烧成飞灰之后,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火攻的确很厉害,但是那需要地形和战况的配合,说不准还有天气,而在那个峡谷里面,并没有可燃烧之物,却用这个燃烧罐把僚人烧成了飞灰,重现了当初火烧阴山的壮举,让人不由的怀疑燃烧罐是否有这样的威力,早就预料到了牛进达和苏宁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燃烧罐,于是征得皇帝的同意之后,在书房外面的空地上,试验了一下,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感觉就在地上燃烧,把石头都给燃烧掉的感觉,这个燃烧罐,果然有不同寻常的威力,大佬们纷纷开始盘算这个武器能为大唐带来多少利益和好处,苏宁和牛进达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开始做他们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牛进达作为主帅,当先开口:“陛下,在燃烧罐的事情之前,臣以为陛下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做。”
李二陛下看了一眼牛进达,又看了一下苏宁,点点头道:“牛爱卿有何建议,尽管说来。”
牛进达说道:‘第一件事情,臣请斩嘉州刺史与陵州刺史,皆因此二州刺史胆怯无能,未能在最开始阻止事件发生或是尽早察觉僚人动乱,遂造成此番蜀中祸事,臣听闻僚人动乱之前,已有人秘密将此事汇报给嘉州刺史,而他不听,直到僚人叛乱开始才匆匆设防,无力阻止之后居然带头逃跑,造成守军群龙无首。
陵州刺史也是一样,带头逃跑,昏庸无能,蜀中之乱原本可以很快平息,却因此二人之昏庸无能导致数万汉民遇害,二十余万汉民沦为难民,蜀中之祸,五成要归罪于此二人,是以,臣请斩此二人,以正视听!”
牛进达的请求让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深思了一下,询问道身边的其他大将和臣子:“此事非同小可,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杜如晦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据臣了解,嘉州刺史与陵州刺史皆是无能贪官,治上毫无建树,遇到僚民生事只知镇压,从不深入了解,僚人之乱,未必没有此二人的原因在里面,相比之其余有僚人而无动乱之州县,此二人的确该斩!”
杜如晦的话让李二陛下有些动容,杜如晦掌控着大唐最大最正规最重要的情报机构纵横司,总管了大唐几乎一切对外事务,如今杜如晦和房玄龄的分工倒像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杜如晦对于外事的发言很有权威性,李二陛下不得不慎重思考,最后点点头,说道:“那就拟一道折子,嘉州刺史陵州刺史无能昏官,事发之际带头逃跑,毫无大唐官员应有之气度,造成极大后果,斩此二人,以正视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