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最让人愦憾的就是每天一次的洗澡时间没有了……这直接导致“烂裆”再一次恶化,而且这一回好像更严重……就连李佐龙那些体质好的家伙也没以逃过。
有许会有人说,这就算没太阳、没法洗澡,那也还有“晾蛋”,“吹蛋”不是?怎么会恶化呢?
原因主要是yin天……在yin天出来的时候我知道在高地上最怕的不是雨天,而是yin天,而且还是yin中带着点小雨的那种。
为什么呢?
因为yin天即没有阳光也没有水……雨天的时候,咱们只要拿块防水布在外面一撑,没过一会儿就有水用了。可是yin天呢?就算在外面撑个老半天也只够喝上一口的。
所以这时候就连饮用水都成了问题,要喝水就得到山脚下几里远的一条水沟里去打……因为山路难行来回一趟都得一个多小时。
这对于一支部队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于是这裆部经常就没法清洗了……这一没清洗问题很快就出来了:
先是裆部再次发痒,然后就是溃烂,接着就发展到腋下、双脚,更有些皮肤金贵的城市兵比如读书人则全身感染烂得不成样子。
抓痒成为猫耳洞一个不需要下达命令而整齐动手的异常景观,只要一个在抓痒,其他的兵彷佛受到感染一样立刻双手兜住裆部在试探着搓。
**处就烂得最是厉害,我们把它趣称为“烂蛋”,烂得都不成形状,只剩下烂乎乎的一堆,透明的液体,黄sè的水份和红sè的血迹渗透出来,只要人做着不动,不一会就会把**根与裆部粘在一起。又是最痒处,挠又无法挠,忍受不了只有双手搓,搓来搓去搓变了形,疼痛难忍才罢休。
走路也成了一个奇景……挺拔的兵走路都变了姿式,成了罗圈腿,揸着脚,两腿成o形,一步一步的挪,就像裆部踹着一个极为宝贵的怕挤压的宝贝一样。
所以在我们这坑道里就流传着一句话:“死好受、苦难熬”。
这话的意思就是……死去并不痛苦,但是不怕死又不想死的人对死神却要时时戒备,而且还要在这坑道里备受煎熬,这才是苦中之苦。
可是又没办法啊,这yin天一yin就是十几天,而且越鬼子还迟迟不动手……也不知道他们是没准备好还是故意折磨我们还是干嘛的。
我们甚至常常都会盼望越鬼子早点上来,甚至有时还希望对面的越鬼子再来摸洞……
这时候通讯员小刘就成了坑道里最受欢迎的人物,因为他时不时就要到后方一趟去取信什么的,每一回他上来都会给战士们带来一点惊喜。
比如上一回就给咱们带来了副扑克……于是这扑克就成了抢手货了,u型坑道里在顶部挂上一个手电筒……因为u型坑道比较深,而且有转角,再加上坑道塞着行军被,所以就算在里头打着手电筒也不担心被越军发现。
然后在中间叠上一床行军被,撸平了四个人一围就开始了各种牌局……有八十分,争上游,斗地主……五湖四海的各种玩法都跟着上。赌的就是那一根根在坑道里被当作宝贝的香烟。
这不?这两天我赌运好,一根根的香烟塞满了防水布,而罗连长和读书人就被输了个jing光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这么一折腾原本无聊的夜晚也就过得容易了些。
只是这坑道中十分cháo湿,扑克牌没打多久就烂了,烂了后拿张膏药贴好了再继续打,有些牌上甚至都贴着四、五张膏药还在用……如果这牌会说话的话,只怕早就开始**了。
看着我们这些赢家拿着大把大把的香烟在“赌桌”上开心豪赌,这读书人就有点不乐意了。
不过他的脑袋瓜倒也算好用……从卫生员那要了一盒止痛片,在上面小心的刻上“车、马、炮……”再用墨水给它上点sè,最后拆开两片烟盒画上棋盘,把“棋子”往上一摆,就跟罗连长两人在一旁乐悠悠的下着。
按读书人的话说,就是如果有个感冒什么的,咱还可以拿这最厉害的“将”、“帅”来对付……
坑道里的孤寂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彷佛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危机在纠缠着自己。它让你忍无可忍又无能为力还必须忍之受之。
人的jing神需求与**在坑道里成为孤寂与烦躁的感受源泉,它随时跟着你的灵魂,这种灵魂的长久折磨让你yu生不能yu死不能,压抑的战士们的一腔热血恨不得冲出去撕杀一场,死也死个痛快的冲动。
如果不是战场纪律的约束,不是因为想着祖国和家人……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卷缩在黑暗肮脏cháo湿窄小的洞里与老鼠、毒蛇、蚊虫为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