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连城拒绝了这个常人不会拒绝的邀请,但是顾枝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他欣赏的一直都是这样拒绝他的叶连城,而不是那个顺从他的心意拜如他门下的叶连城。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经过了一番交谈,显然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恐怕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顾枝感叹道。
叶连城笑而不语,有些事情它不必说的很透彻,对于那些聪明的人来说基本上都是一点就透。他再次弯腰,“多谢前辈好意!”
顾枝摆了摆手,叶连城就像是被一阵柔风包裹一般,从弯腰的姿态恢复到了正常挺胸抬头的样子,对此叶连城已经感到麻木了,这种手段就连那个拉肚子去了的羽老都会,更别提儒家的圣人了。
“我虽然极力压制,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便不能在人间逗留,要去往天上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将我接下来说的话好好记住。”
叶连城满脸认真的应了一声,儒家圣人的指导,整个人族怕是没有几人能够享受的到。
“关于你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能知晓,要是换做别的儒家的人见到了你八成会将你给彻底从世间抹除。但我不一样,儒家学宫现在的这番作态让我作呕,我希望你能将那件事给做下去,即使不能让那群迂腐的老东西有所改观,但是他们吃了一只苍蝇的表情我光是想一想就能感到心生愉悦。”顾枝不急不缓的说道,要不是现在身份受限,他是真的想自己亲自去做这些事情。
叶连城并非愚笨之辈,他当然是懂眼前这位圣人说的是什么,他略微思考,开口道:“小子斗胆认为儒家成立之初便是为了探讨哪门能让天下百姓其乐融融,整片大陆皆为大同的学问。可现在看起来则更多的像是追名逐利的庙堂仕子。”
这番话并不是无根可循,叶连城前世对于儒家的一些学问也有所耳闻,穿越过来后儒家虽然有通天的手段,但给他的感觉总有那么一丝奇怪,就像是与之前书上的记载有所出入一般。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顾枝微微诧异的同时又忍不住点点头,“既然你能想到这些,那我就不必多说什么了,日后说不定等你这小子到达了巅峰之后,就能想一想怎么实现你之前说的事了。”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叶连城都觉得自己没资格获得这一番机缘,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都在刷新着叶连城的三观,现在又听闻圣人的这番话,叶连城不禁疑惑,也没有任何顾忌地问道:“前辈为什么觉得小子能够做到?”
顾枝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未说明,他们这一层次的人,看到的东西要远比凡间的人都要远。在他们眼里,或许几千年后的事情都能被知晓,换句话说一切都是定数,与其在这定数之中做谋划,顾枝更加喜欢从一开始就寻找那些变数。
顾枝将双手负于脑后,将自己头上的簪子给取了下来,一瞬间本来盘的就不怎么样的头发瞬间散落了下来。
叶连城也注意到了顾枝手中的簪子,乃是一支白玉灵芝样式的簪子,看着模样很是灵动讨人喜,就是不知道这位圣人这个动作是所谓何事。
“这根簪子是我当初在路上遇见的一位老人赠与我的,过了这么久我都不敢在上面刻字,现在想来成了圣人应该就有资格了。”顾枝嘴里的那位老人则是当初在半路上遇见的至圣先师,自从知晓了他的身份之后,顾枝就不敢在上面刻字了,就单纯地将其戴着罢了。
现在想来还好自己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东西,不然还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手来。他接着对叶连城问道:“你觉得在这上面刻上什么比较合适?是你诗胆上的‘当仍不让’?亦或者你喜欢的诗词?”
叶连城咽了一口唾沫,对顾枝说的话并没有深思,只是知道眼前这位儒家圣人居然要送给自己他自己曾使用过的簪子,再一次地刷新了叶连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唇干舌燥,问道:“前辈你真的要将这个簪子送给我吗?”
顾枝瞧着叶连城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先说你要在上面刻什么,刻的东西合我意的话我就送给你,要是不合我意的话只能将其摧毁于天地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