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外面的雨,已经停的差不多了,淅淅沥沥的雨珠溅射在穹顶之上,迸射出美丽的碎花。
得知雨快停了,这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学校董事会的那帮人还没走,这帮家长们早就各自起身离开了,欣赏了桐马柊一的钢琴曲,又被黑木瞳的小提琴给震慑心魄,这群傲高的家长们觉得已经不虚此行,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至於那么叫做羽弦稚生的小孩,想都不用想,乡下来的穷酸货色能表演出什么才艺?从地里扣个泥巴出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么?光是想想就要笑出来了。
羽弦稚生走在通往礼台的路上,目光平静的像是深海。
两侧的家长们有不少对他好奇的,高高的仰起脖子去看,仅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这小孩子长得太干净了,清爽的头发,微微遮掩住视线,侧脸美的像是风吹拂落樱,行走的时候校服衣襟开着,里面的白衬衣衬着他细长的脖颈,如此简单的装扮都能有无穷的光耀,若是穿上黑衬衣把头发梳起来,大概走一步就折杀一个女人。
“晴明!是我的晴明大人啊!”脸庞鼓鼓的藤原千绘激动地大叫着,S班的班长大槐义勇费力地把她塞回了座位,塞晚一步她估计就要冲出去给那少年一个熊抱。
大槐义勇很讨厌那些娘里娘气的男明星,讨厌的见到都要呕吐,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羽弦的家伙长得挑不出毛病,那种干净到极致的颜色,能把那一帮妖艳贱货给甩到太平洋去。
之前这少年一个人坐在体育馆最阴暗的地方,大家只是粗略看了一个轮廓,如今他一步步走在灯光下,繁华艳丽的灯光几乎将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呈现而出。
太闲庭信步了。
普通孩子绝对走不出那样的路来。
他从黑暗里走到了光明之中,像是年幼的晴明,从落满大雪的平安京踱步到了繁华的现代。
他好像太习惯走在红毯之上了,用来表演的超华丽礼台对他而言,似乎跟家里的卫生间区别不大,无论是谁,回家刷牙洗脸都不会紧张的。
若不是奥畑校长在讲话中说羽弦稚生就是从东京乡下被抱回来的养子,这时候许多人大概会以为他是某个落魄家族的少爷,就是来陪他们玩一玩的。
“加油啊!晴明大人!”藤原千绘冒出脑袋。
“给我闭嘴,藤原!”大槐义勇再度把她的头给按了回去。这还没上台表演你就一口一个晴明大人,他要是真有点本事,你难道要跑上去把他强推了不成?
羽弦稚生忽然停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他一停,大家眼也不眨。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个叫做羽弦稚生的孩子拿起手里的波子汽水瓶,在礼台附近的平地凸起处,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砰!
这一声清脆动静不小,学校董事会有人站起身来。
“干什么?!”奥畑流男率先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没东西可表演也要老老实实站在礼台上跟所有人说对不起,别搞一些没用的小动作!”
桐马柊一愣了。
他看不懂羽弦稚生的行动。
但看对方闲情逸致的表情,总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大槐义勇终於肯把藤原千绘放出来了,藤原千绘冒出头来,也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波子汽水,扭开就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喝完痛快一抹嘴:“使劲儿砸,
砸完砸我的,不够我还喝!” 大槐义勇捂额头,真是怕了这个花痴了。
“他要干什么?”赤木凉介笑着对旁边的女孩说。只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