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深更半夜出现在一个男子的院中。着实有伤风化的很。而且他有些恼她当众笑他。她一定是在嘲笑他……他该大声斥责她的有失妇德的。可是那时,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她笑了片刻,止了笑。然后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他。随后开口问道:“你哭了?”他大窘,自然是坚定的反驳。她也不恼,只是静静的任由他的声音划破夜空。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将心中郁积的烦闷一喊而空后,她才轻声道。
“我喜欢你的性子。”
他的脸立时红了,他那时只有十六岁,虽然贵族公子知事都早,可他每日里忧心着性命,哪有心思理会那劳什子的男女之事。所以便是面前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还是红了一张脸。他突然有种感觉,面前的小姑娘并不仅是十二岁稚龄,仿佛她更像一个早己成年的姑娘,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他院中,片刻后,她便给了他答案。
她说自己不会喜欢将来的亲事。
她说铖帝看她的目光让她心惊。为了以防万一,她要未雨绸缪……
如果她将来注定要嫁入皇家,那她希望她的夫君是自己心甘情愿下嫁的,便是无爱,最起码,她不会厌倦……他自然觉得她的想法匪夷所思。不过想到她是家中幺女,上被父g,下被长兄疼,能养成这种唯她独尊的性子倒也不奇怪。
他只是奇怪,她为何找上他。
锦阳复姓诸葛的男子不在少数,为何独独是他。
她当时上下打量他,只说她再三考虑,只有他最合适。出身够高,而且无父无母,下又没有幼弟待乳。成样后,他便是府中主人,而她则是女主人。而且她说的清楚,他己被铖帝猜忌。若是无自救之法,恐怕最多能活三年两载。
他当时怔在当场。
便是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
那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似乎多了。也许不是见面的机会多了,以前也是界偶尔会看到的,只是他从未过多在意过。
可自从那夜后,他心里装进了这个小姑娘,自然对她更在意些……
她总能想方设法给他送来消息。
很多时候,看似无关紧要,可他若依她所言行事,却能收到莫名的好处。这样送了几次信后,她让他当殿回绝铖帝封爵的意愿,甚至请旨远调边关……原因是他乃堂堂大越皇子,自然肩负保卫大越边境的重责。他宁愿舍弃富贵,去边关从一个小兵做起。
他犹豫了几日,还是照她所说行事了。
铖帝当时似乎颇为意外,可是脸上神情分明是满意的。几日后,铖帝下旨,封他楚王,远赴千里之遥戍守。虽无封地,可他却深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能暂时远离锦阳纷斗,他很是欣喜。
当夜,她又踏月而来,手中拎着壶美酒。他和她坐在高高的屋ding上,对月而酌。
那时,他对她,该是感激恭敬的。明明面前是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姑娘,可坐在她身边,他竟然觉得安心。当晚,他多饮了几杯,有了几分醉意。他记得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
‘等我。’当时,她脸上的笑容很明媚。
等他,她果然等他,一等五载。
再回转,他己过了及冠之年,而且在边境上经历了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争,也算有了些战功。而她,年芳二八年华,铖帝正计划着为她赐婚。他回锦阳的当天,她来寻他,然后二话不说拉上他的手,直奔木家。
对于他们的婚事,木家人自然是反对的。
她却不管不顾,拉上他便直直跪在了木家祠堂外。
整整两日两夜……
疼女儿的木夫人终究心软了,最终,木老将军虽然还是一脸忿然,可还是为了他们的事进了皇宫,他并不知道木家那位家长和铖帝说了什么,只知道翌日,赐婚的旨意便下达了。三个月后,他娶了木家唯一的女儿。再三个月后,木老将军辞官……
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他也渐渐有些不喜木家姑娘的强势。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强插一杠的,便是明知道她说的对,可他渐渐也不愿再听。
后来,她说的便越来越少了。而那时,他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王。
在朝中一呼百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