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云歌把自己关在内室,任何人都不见。
便是连两个小团子被奶娘抱来,云歌也是避而不见。府中开始有留言传出,说是云歌满月酒那日染上了怪病。那之后的几日,乔府也传来消息,说是乔大夫人突然间染上恶疾,虽不致命,却是手脚生疮,郎中请了数个,都摇头,诊不出是何原因。
翌帝闻言,派了御医。
御医诊过,猜测可能是某种疫病,建议翌帝小心应对。
还未等翌帝有所安排,锦阳竟然同时有数人暴发这种怪病。虽不至死,可却是奇痒,有人甚至痛苦的用头撞墙。
翌帝一时焦头烂额。
他并不相信疫病之说,可是却无法证明。想着最开始传出有问题的是承元王府,有心派人去府上探探虚实,可想着诸葛翊不在,整个王府只有明云歌一个主子,不过翌帝相信,王府的暗卫绝对不比他的皇宫少。
若是被人察觉……
倒显得他小气了。只是不查明,他也着实无法安心。
最终,他还是派了御医奉旨入府给云歌诊病。说是诊病,自然是掩人耳目的,整个锦阳,谁人不知承元王妃明云歌医术高明。
不过想到这几日,承元王府安静异常,又想到王府中隐约传来的关于明云歌的异常,倒没谁阻止翌帝所为。
御医不过几个时辰便回来了。
并且证实了此症确是从承元王府传出来的。实是因为明云歌的病症最是严重,不仅手足生疮,便是连那张脸,也变得难以入目。青青肿肿,还流着脓水……几个御医见后,都险些吐出晌午的饭菜。
翌帝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倒也并未多想。
心中只觉得老天待他不薄……他一心想着要了明云歌的性命,此时她竟然身染恶疾,而且还将恶痴传染至乔氏,以至最终在锦阳散播开来。便因此一事,承元王府在百姓心中高贵的形象便荡然无存。
以前明云歌因一身医术,颇受推崇。
可是现在却是一身骂名。对此翌帝自是乐见其成的。
何况翌帝最近也颇多心事,以至确实云歌在府中养病,便不再理会,只一味的和臣子们商量另言皇后之事,毕竟诸葛翊没在锦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便是诸葛翊侥幸有命活着回来……到时木己成舟,便是他反对也是无用了。
不过臣子们依旧是各执一词。
诸葛翊一时三刻也无法说服那些老臣,心下自是恼怒……
不由得把一切都怨到诸葛莹莹身上。如果没有她,此事何必这般难办,如果皇后不是她,而是明云舞那个蠢女,也许此事早己办成了。他也不必这般忧心,生怕诸葛翊会突然窜出来。
对诸葛翊,他是即倚重又提防,明知他心中只有明云歌,可是每每想到诸葛莹莹那微醺时唤‘阿翊’的那一幕,诸葛翌都觉得心头仿佛有把火在烧。
事情一时僵持下来,想来今日是无论如何没有进展了,诸葛翌自然是急在心中,最近玉锦也闹的越发不像样子,竟然不顾他的冷脸,自做主张搬进了皇后寝宫。玉锦的性子和未嫁前的流言本就让老臣们诟病,这下更好了,老臣们更是有理由反对到底了。
一句逾越,不知规矩,但己让他无法反驳。
心中有气,又不想看到玉锦,诸葛翌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皇宫偏僻之处,待他回过神来,竟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到诸葛莹莹现在暂住的宫外。他回身怒瞪宫人,宫中身子一瑟缩,心中自然是感慨服侍人的活计难做。皇帝要走,他难道还敢出言相拦不成。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见到翌帝,守在宫外的几个侍卫似乎颇意外,几人齐齐跪地行礼,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几人的膝盖有些抖。
不过诸葛翊并未在意,连理会几人都嫌多余,转身便要离去。
心中的怒意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有更加汹涌几分……他怎么能无知无觉走来这里。诸葛莹莹那个女人,心中记挂的既然是诸葛怀,他何必去看她那张冷脸。
几个侍卫身子不由得一松,以为危机终于过去之时,诸葛翌突然驻足,随后转身,便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信步走进那荒废的宫门。
一跨进宫门,他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
他虽然是蓄意将诸葛莹莹迁来这个偏僻之处,可并未让宫人克扣她……毕竟是一国皇后,便是心中狂怒,也不会行那小人行径。
只是这院子为何这么荒凉……诸葛翌心中突然涌起不祥之感,就好像刚刚,他明明己经迈步走远,可心中却好似有个声音在唤他……
最终,他终是回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