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哼了一声,孙应元这是嘲讽自己不听朝廷命令,他心里不经有些发怒,但皇太子在这,他也不好发火,只得道:“刚刚孙将军说我高估自己的人马,左某的部下也是从辽东带出来的,论作战经验恐怕不比天武军差吧!”
天武军诸将闻言皆是嗤笑了一声,露出鄙夷之色。
左良玉阴沉着脸扫了一圈天武军诸将一眼,忽然脸色微变,盯着曹变蛟,惊呼道:“小曹将军,你怎会在此?”
左良玉最初在辽东混,后被调往中原镇压流寇,经常与曹文诏和曹变蛟同属一个主帅帐下,他对这位勇冠三军的小曹将军可谓是敬佩不已,此时在皇太子的军中看到,让左良玉很是吃惊。
曹变蛟随意的抱了一拳,淡淡道:“见过左将军,末将已经被殿下调入天武军效力。”
曹变蛟对作战经常放水的左良玉没什么好感,原本大家都是平级,可现在自己被连降三级,不得已还得自称一声末将。
左良玉呵呵一笑道:“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和能力,末将佩服!”
朱慈烺不冷不热道:“好了,今日本宫不是来听废话的,本宫主要想问问左将军,如今张献忠已经躲进徽州府群山中,如果他越过山岭进入江西,不知你有何打算?”
左良玉笑眯眯道:“不知道殿下又如何打算?”
朱慈烺眉头微皱道:“张献忠如果进入了江西,左将军所部距离江西最近,自然是应该立刻进军,不使其有喘息之机,一鼓破之,永绝后患。”
左良玉越听越不是味,道:“殿下也未免太小看张献忠了, 他纵横天下已有十年,岂是好对付的,当年他起兵造反的时候,殿下只怕还未出生,末将虽坐拥二十万大军,却不敢轻敌!”
见他嘲讽自己年幼,朱慈烺也不客气,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否则纵然拥兵十数万,却一味畏敌不战,只会苟且偷生,保存己力,又有何用处?我天武军只出兵一万数千余人,但在英霍山区依然将革左五营的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一举荡平了!”
左良玉当然听得出朱慈烺是在讥讽他缩在九江府,不敢与革左五营和张献忠交战,也不禁勃然怒从心起,道:“末将不惧任何反贼,更不惧张献忠,只是张献忠逃跑的本事不小,末将不好抓他而已!”
朱慈烺听完之后,不禁笑道:“不好抓,你就不能先在江西布防吗?天武军已经收拾了革左五营,这功劳也算不小了,本宫做事一向公平,自然要把功劳分你一部分,这张献忠就留给你了,如何?”
左良玉见他把话摊开了,也直截了当道:“末将可以派兵去江西围剿张献忠,但还要请太子殿下让张巡抚把我军的粮草准备好!”
张国维几次催促左良玉援助南京,左良玉皆是当耳边风,张国维干脆直接断了他的粮草,让左军喝西北风了。
左良玉最近正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正好皇太子跟他谈出兵的事情,现在不提条件等待何时?